莲旦一下子扭开脸去,抬起袖子狠狠地擦脸,一下又一下。
霜若失
', '')('神地看着虚空一点,“我师父如果在,也许还有办法,可是四年前教里乱起来时,他就失踪了,这些年我们到处寻找,都没有一点消息,很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哥哥他忍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和痛苦,就是为了杀掉左右护法,既是为我们的父母报仇,也是为所有人除掉后患。这件事做完了,他……,”霜若哽咽了一声,“他已经没有足以支撑他,生存下来的意志了。”
“霜若,再给他熬一碗药吧。”莲旦突然道。
霜若诧异地看向他,莲旦说:“再试最后一次。”
霜若咬住牙,点了点头。
……
傍晚时,新的药熬好了,莲旦用托盘端着,进了陈霜宁的房门。
进入屋子后,他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圆桌上,自己则坐到床沿,用刚用温水洗过的布巾,给床上闭着眼的人轻轻擦拭脸庞。
之后,莲旦把布巾放到一边,从桌上把药碗端过来,自己先喝了一小口试了试冷热,再用勺子稍微霍弄了一会儿,开口道:“起来吃药吧。”
床上的人此时刷地睁开眼,他那暴突的眼白上,都是可怖的红血丝,愤怒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跟你说了我不吃药……!”
陈霜宁一伸手,就要将那碗药夺过去摔了。
就在他手指刚刚碰到碗沿时,莲旦突然开口道:“我怀孕了。”
陈霜宁的动作倏地僵住了。
莲旦接着说:“有两个多月了。”
“刚来那天,我不是因为怕你或是嫌你,才会呕吐,是因为我怀孕了,那是孕吐。”
两只暴突的眼珠盯着面前瘦弱的哥儿,从上到下,每一寸地打量,在他的肚腹上,停留的时候格外长。
两人最后一次,是莲旦上次离开大宅的前一晚,第二天莲旦就赶路回去了,并没有喝以往每次都喝的避子汤。
“陈霜若,”沙哑怪异的嗓音吼道,“你给我进来!”
屋门吱嘎响了一声,美丽的少女快步跑进了屋子,显然她一直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
一进门,她就来到莲旦身边蹲下,抬手摸上他的手腕。
过了一小会儿,霜若脸色一变,朝床上人点了点头。
哐,是陈霜宁砸烂了床头的柱子,“你让他怀着孕骑马两天两夜来这里!”
莲旦摇头,“是我一直故意瞒着她,”他垂下头,“我没想好,该不该让你知道。”
陈霜宁没有说话,屋子里很安静。
哗啦,是霜若洗了条布巾,拧干了,递给莲旦。
莲旦接过来,坐到床沿上,拿过陈霜宁染血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小心翼翼地擦拭上面的血迹,摘掉扎进去的木刺。
霜若默默地将纱布和药留下,悄悄出了屋子,关上了屋门。
莲旦清理好伤口后,用药粉细细撒在伤处,又稍显生疏地给它包好。
之后,他把这只伤手手心冲着自己的方向,隔着衣裳,贴到自己肚皮上。自己的手则轻轻托在外侧。
他看着陈霜宁,道:“霜若她肯定跟你说了,最近这段日子,我天天去兴隆宝铺等你的消息……。”
他手心贴着的手轻轻动了动,沙哑怪异的嗓音,低声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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