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宁等他们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哭声渐歇,才开口道:“郎中请了吗?”
莲叶点头,满面愁容,“请过了,可药喝了不少,也不管用。”
她没好提请郎中喝药花了多少钱,但想来这屋子里这么空,就是这个缘故。
闻言,陈霜宁眸色变幻,“靠山村的大夫医术精湛,可以请他来试试,”说着,他转向正看向自己的莲旦,“刚才在路上正好遇见他了,说是要去镇上看病人,他年岁大了,走不快,我去追赶,试试追不追得上。”
莲旦看着他,眨了眨眼,心领神会,慢了一拍点头道:“对对,我们刚才碰见他了,”他揽住姐姐的肩膀,说:“老郎中很厉害,肯定能治好他们的。”
他不会说瞎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样子有多别扭,但好在莲叶现在心里有事,没怎么注意他。
闻言,莲叶点了点头,脸色终于好了一点,眼睛又有点儿神采了。
……
回到家时,天都擦黑了。
两人去李家把今日买的东西拿了回来,唐花抓着莲旦的手,担忧地问:“你姐家里怎么样了?”
莲旦道:“大夫去看过了,吃了药,效果挺好的,她公婆都能坐起来了,姐夫脸色看着也好很多。”
他没敢再说是村里的老郎中给看的,只含糊地说是大夫,怕都是同村的,不小心说穿帮了。
雪冥今日扮成老郎中,在张家给两位老人和姐夫都看了诊,她连剖腹取子都能做,医术自然比其他郎中高得多,莲旦相当信任她。
果然,开了药熬了吃下去,立刻就有效果。
唐花叹了口气,说:“那就好,有什么能帮忙的,要跟我们说。”
莲旦点了点头,道了谢。
陈霜宁把东西都背上,莲旦也背了一些,两人一起回了家。
莲旦挑了一包糕点拿出来,送去了隔壁吴大娘家,把小旦接了回来。
小旦一天没见到爹爹和父亲了,谁抱他,他那胖脸蛋儿就往谁脸上贴,小手把大人脖子搂得紧紧的,嘴里还气哼哼地,嘿呦嘿呦的。
莲旦把晾好的羊奶端出来,陈霜宁把小旦放在他腿上,让他喂孩子吃奶,自己则去把带回来的大包小包收拾了。
现在地上都冻得很硬,院子里雪壳子很厚,可以把吃的都冻在里面,不怕坏。
炉灶的火烧得很旺,这个点儿了,都饿了,就简单热点馒头,就着在镇上买的酱猪耳和咸菜,再喝点热水,就算一顿饭。
晚上睡觉前,莲旦拿出来个簪头发的簪子,看着是木制的,但摸起来温润如玉,不像普通的物件。
他迟疑着把这簪子给陈霜宁看,说:“白天在我姐家的时候,雪冥悄悄塞给我的,当时我姐看着,我就没敢往回还。”
陈霜宁看了他手上的簪子一眼,目光明显凝住了一瞬,之后,他移开目光,淡淡道:“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她给,你便收着。”
莲旦还有些犹豫,陈霜宁已经起身,将那簪子拿过来,抬手便簪在了他的发髻上。
这一瞬间,两人离得很近,莲旦呼吸都下意识停了。
但很快陈霜宁已经离开,坐回到了椅子上。
莲旦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不好意思道:“那你见到雪冥,帮我跟她道声谢,还有我姐家的事,麻烦她了。”
陈霜宁回应道:“好。”
话应该说完了,但莲旦还迟迟没挪动脚步离开。
陈霜宁抬头看向他,莲旦手指搅着衣襟,“今天的事,多亏了你,谢谢。”
陈霜宁“嗯”了一声,说:“这没什么,顺带手的事,你不用在意。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