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摇摇头,“总有不怕死的人。我们固然能护住念丫头,但这种麻烦本来可以避免的不是吗?”
为了成全儿子,王爷用了十个心眼。
“本王理解你一片爱女之心,可柳国公要知道,念丫头也不小了,中都那些心怀鬼胎的都在盯着,谨之和小丫头两情相悦,你又何必一直做这恶人,若中间出了差错……”
他欲言又止,聪明人都懂这话里的言外之意。
柳国公眼底闪过暗芒,时不时有寒光射出。
确实。
别有用心的人太多,仅靠柳国公府,没把握能完全护住乖女。
荣亲王看见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凝重,眼睛溢出转瞬即逝的笑意。
“本王先走了,柳国公好好想想吧……”
话说完,拍拍柳国公的肩,出了屋子。
屋子安静下来。
良久,柳国公捏了捏眉心,也离开了。
…
周御史早就从柳国公手里得到了……扳倒礼部侍郎等殷家爪牙的证据,当众参奏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短短几天,又有几个殷家派系的官员下了大狱。
接连有自己派系的人倒霉,殷家不得不重视。
殷家。
殷国舅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语气森然,“该死的!姓周的疯狗,老夫早晚让他死!”
“祖父,被撸的几位大人颇为重要,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先把我们的人安排上去,上面那位定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要是晚了……”
“已经来不及了。”殷国舅手紧紧攥着,恨恨地说:“你以为姓周的哪儿来的胆子敢动我殷家的人,还不是那人授意的,要是我没猜错,明日一早新的任命就下来了。”
殷涛年少轻狂,是个沉不住气的,气的捶桌子。
“祖父,我去解决了姓周的!”
殷国舅恨周御史恨的牙痒痒,没劝阻孙子,眼里满是阴狠,“别脏了自己的手,花点银子请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我不仅要姓周的命,还要他全家的命。”
敢跟他作对,死!
殷涛:“是。”
殷怀瞧着殷涛远去的背影,敛目遮去眼底的情绪。
杀人全家,太狠了。
殷国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怀儿是不是觉得我们太狠了?”
殷怀正襟危坐,否认:“孙儿不敢。”
“不敢,不是没有。”殷国舅脸上没什么表情,“官场沉浮,最忌心慈手软,很多时候没有退路,多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姓周的既然选择和我殷家作对,那就是我殷家的仇人,对仇人,本官一向不会心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