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抱着头盔,身上的黑色铠甲沾了血,清风朗月的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划伤,黑眸冷厉,大步流星地朝主帐走去。
“世子,龙阳县来信。”流风说道。
萧执顿住脚,接过信,撩开帘子进了帐篷。
净了手,他拆开信。
草草看完信,本就带着杀气的眼睛杀气更甚,满是阴沉狠戾。
流风许久没见过世子这副样子,心里一惊,问道:“世子,可是世子妃出事了?”
萧执把被他捏皱的信给过去。
流风目光极快地扫过,也怒了,“胆大包天!世子,那媒人居然敢坏世子妃的名声,必须重处,您看如何处置他,属下去安排。”
当他家世子是死人吗。
一个小小的媒人也敢!
萧执脱下铠甲,修长如玉的手指拉了下领口,这才道:“以下犯上,依律惩处。”
念念是他的夫人、荣亲王府的未来女主人,没有人能欺负她。
一句话,赛金花的结局定了。
“是。”
依大越律法,以下犯上者,绞刑。
流风一点也不同情。
按照王厨子调查的,那赛金花为了银子把多少个妙龄少女推到火坑,这样的人简直死不足惜。
萧执是典型上位者,一个小小的媒人还不至于在他心头留下丝毫波澜,吩咐下去就把这事抛在脑后。
“新兵训练的如何?”
流风:“还在适应,一小部分人适应良好,大部分人晕血的晕血、吐的吐,暂时还不堪重用。”
这答案在萧执预料之中。
让连猪都没杀过的人成日跟北陵蛮子的尸体待在一起,刚开始自然无法适应。
“大壮呢?”萧执又问。
流风神情一震,“这人适应的极好,天生就是个将才。”
禹王造反的刀,自然是天生的将才。
萧执对此波澜不惊。
想到什么,又问:“竹溪村的其他人适应的如何?”
流风眼里闪过一言难尽,斟酌着用词,说道:“尚可。”
其实糟糕透了好吗。
有人看见尸体,吓的挂在战友身上,哭爹喊娘,比娘儿们都能嚎。
还有的一屁股坐地上,半天不起来。
问原因,张口就是,“吓到腿软了,暂时起不来。”
好家伙,北陵的蛮子会给你时间让你缓过来吗。
要不是看在世子妃的面子上,他真想把这些人拖到战场去见识一番。
萧执看出流风的言不由衷,冷声道:“说实话。”
“……”
流风说了实情。
萧执眉头了不可见的一蹙,眼神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