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用不着我出面,交给他们办吧。”云泆神色冷然,关于邓兴贪污的那份证据他一早就上交到了中央,后续如何处理尚且不得而知,仅仅这两重罪名就足以宣判他的死刑。
外头的太阳还没落下,天空依然洁净明亮。
云泆侧头,闻牧远脸上没什么表情。
“还不开心?”云泆问他。
视线里的半张脸转向他,闻牧远终于说起这件事:“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对北境很重要,对联盟也是。”
云泆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有数,平时腺体发作起来的刺痛没太大感觉,偏偏就是在婚礼这天出了变量。
“我向你道歉,吓到你了吧。”他们的手搭在窗台上,两枚戒指很是对称。
“不需要道歉,”闻牧远低下头,他像是有些被主人抛弃的大狗,“你对我也很重要,我不想看你难受。”
云泆一愣,闻牧远直白的话语让他不知如何回应。他摸了摸alpha低垂的头,手下的黑发短而硬,触感有些扎人。
“我答应你,接下来身体上有什么情况都不隐瞒。”云泆吃软不吃硬,闻牧远的态度一软他就硬不起心肠。对着面前这个alpha,云泆的底线在无知无觉间不断放低。
得到了允诺,闻牧远面色回温。
今天本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但却被一堆事搅得一片混乱。他心有不甘,却又无从开口,毕竟他们的婚姻本就是政治需要,完不完满似乎并不在考虑范围内。
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云泆突然问:“上校,想不想出去走走。”
“什么?”闻牧远怔了怔。
云泆看着还未落下的太阳,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难得的好天气,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16岁之前云泆一直活得很自在,首都没什么地方是他没踏足过的。
云泆这人远没有面上看起来这么守规矩,就算是他小时候也总会偷跑出去,但这样的事在参军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中心城对他而言只是回来汇报工作的场所。
若不是今天想要弥补一二,云泆不会想到要去那地方。
“我们要去哪?”闻牧远坐在副驾上,看云泆风风火火出门,不禁发问。
云泆没明说,扬唇一笑,语气颇有些笃定道:“你会喜欢的,等会就知道了。”
闻牧远见状不再多问,一路上却总是偷瞟云泆的脸色。他刚从后遗症里缓过来没多久,闻牧远留了不少信息素在他身上,要不是当时没得到云泆的许可,他或许会因为气恼忍不住对着那截后颈咬下去。
车子七拐八弯,越过西郊进入城区。好多年没来过,云泆依旧轻车熟路,不一会就稳稳地停在一处巨大的拱门旁。
那是个双层建筑,这样的房子在如今的中心城不太多见,像是某种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