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闻上校自己愿意吗。”云泆面露为难。
秦羽将放在床上的资料中下面的那份拿了上来,指着上面清晰可见的“闻牧远”三个字说:“怎么不愿意,这不是他的同意签名吗。再说闻上校也算一表人才,信息素又那么强悍,给他咬一口也不亏。”
云泆看着秦羽越发兜不住那层正经的外壳,他眼角抽了抽,无奈扶额。
云泆也不是什么会因为这种事不好意思的人,只是当年那群被救出的孩子里,他和闻牧远的接触最多。
虽然不能说这孩子是他养大的,但自己也算他半个长辈,让他给自己做一个临时标记,总觉得哪里别扭。
就好像学生突然咬了老师一口,这很奇怪。
秦羽见他不再反驳,像一只得胜的公鸡一样快速收好了床上的数据,面色变回平时看诊治病时的冷静,在云泆改变主意之前转快步出了病房。
云泆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脑中纷乱非常。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多年征战的经验使他意识到这次的暗杀绝不简单,此时浮出水面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不知还有多少阴谋潜藏在水底。
云泆想要抽丝剥茧地想下去,腺体的隐痛却使他昏昏欲睡,现在没人再来打扰,他调整姿势躺了下去。
侧头时,云泆突然发现枕边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他伸手拿起来,发现是一片黑色的蛇鳞。
蛇鳞的形状规整,边缘柔和,应该是从闻牧远身上不小心掉下来的。
云泆凑近细看还闻到了雪柏若隐若现的味道,这叫人更困倦了。
坠入梦境的边缘,云泆突然回想起十多年前的闻牧远,那时的他明明还是一条细长的小蛇,只会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游,一转眼竟然变化这么大了。
蛇大也要十八变吗,云泆还没想明白,就伴着雪柏沉沉睡去。
这晚他难得一夜好眠。
接下来一周云泆和之前一样,在病房里养病的同时处理一些军务。
陆上将等人都来慰问过他,见他还处在恢复期也就没有多叨扰。
只是云泆心细,发现最近送来的文件中与边境夜查有关的文书少了一些,士兵再来的时候他顺带问了一嘴。
那士兵站得笔直,一丝不茍地答道:“报告将军,之前的夜查小组组长受了伤,向上级批了假,正在医院休养。”
“最近的夜查任务都由闻上校完成,之前堆积的任务上校也都做完了。”
云泆听得一愣,问:“是南境来的闻上校?”
士兵回答说是。
云泆挥挥手让他回去,心里觉得好笑,闻牧远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刻闲不下来。
不然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也不会这么快就坐到了上校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