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云微眯起眼,看着越辞挥剑斩向佛像。
不愧为世上独一把的顶尖神器,剑气轻易便穿破了佛像护身屏障,随着剑落,巨大的佛像半身被一分为二。
随之而来的,是那在佛像内部聚齐的,无数黏合在一起相互蠕动的。
佛像倾倒,便如海水一般大片倒灌在地,以极快速度朝着几人袭来。
毛骨悚然。
薛应挽忍着胃中反呕之意,眼看要爬上自己身体,而前方地面犹在碎裂,深渊扩大,似乎要将他们逼到早已团聚着无数的角落之处。
越辞转过头,舔了舔唇角,问他:“敢不敢跳?”
薛应挽没有理会,抬步要往下跳。
越辞将他捞回怀中,掌心抵在后腰,低声道:“抱紧我。”
周身灵流环绕作缓,扣着怀中人,当即纵身一跃,坠入这道不知深度的暗渊中。
许是因为灵流护身,二人下落速度变得极慢,久到薛应挽以为真的坠下了什么万米悬崖。
坠入越深,则有刺骨的寒气侵袭,连金丹之期的身体都打了个哆嗦,不由靠近身前唯一热源。
越辞将薛应挽抱得更紧,便是连落在地面,也让自己的背部着地给了几分缓冲。
可惜坠地太重,还是撞出了一声闷响。
越辞躺在地上,脑袋撞得嗡嗡直响。
薛应挽本不想理会,可见到越辞久久没缓过劲,犹豫片刻,还是跪坐在他身侧,小心握他手臂:“怎么样,还能不能起来?”
没有回答。
那些蛞蝓没有随着他们一起掉落,此处是一条石砖铺就的甬道,每隔一段距离便燃着一架长明灯。
奇怪的是,灯光只能照亮当下所在此处,若要往前看,则是一片漆黑。
橘色暖光照在越辞紧皱眉间与满是薄汗的额头,他口中微动,似要讲什么。
薛应挽低下脑袋,忙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他被亲了一下。
脸颊泛着一点热意,薛应挽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
“你骗我?”
越辞撑起身体,活动了下脖颈与手腕。
“没骗你,这么高,摔下来当然痛,”
薛应挽不再理会,起身往甬道深处走,越辞赶上前,道:“别走这么急,小心些。”
这座庙殿建造距今已经有非常久的时日了,却因被封存在秘境,又有灵力相护,多年仍未衰败,保持着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