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挽道:“师兄决定就好。”
越辞放下手中佩剑,口中报出菜名,又嘱咐特意做上桂花糕与山楂糕。
这两道,皆是从前薛应挽最拿手之物。
上了满桌的菜,薛应挽却食之无味。
直到越辞特意将桂花糕夹到他碗中,咬下一口后,才忽觉不对。
寻常桂花糕只通过糯米粉与砂糖蒸制,再添干桂花或鲜桂花而成,为了大众口味不会做得特别甜,口感也偏实偏干。
可眼下送上来的,却极为糯软,且不仅洒上新鲜桂花,还多刷了一层桂花蜜,导致多了几分甜意。
糕身也并非纯糯米,似添了一点本身被打碎的桂花所制,满口皆是清怡之香。
这分明……是他最为常用的做法。
惊讶之间,越辞已然不知何时坐到他身侧,直接用手接过那被咬了半块的桂花糕,放入口中咀嚼,评价道:“许久未吃了,味道还不错。”
一只手越过后腰,扶着椅位扶手,薛应挽想闪躲,却已然毫无退路。
越辞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表情。
薛应挽心中慌乱,不确定越辞是否发现了什么。
“……师兄?”
另一只干净的手抬起,指腹拭过他下唇,带去一点碎屑,又将落至颊边的发丝捋至耳后,缓慢地摩挲着那处如剥皮新荔般嫩软的肌肤。
越辞与他靠得很近,呼吸相闻,
“戚挽,也有个挽字,”他自己也有些迷惘,问道,“你真的不记得吗?”
薛应挽喉咙微动:“我不知道师兄在说什么。”
越辞缓缓退开与他的距离,目光看向桌上还未吃完的桂花糕。
“我从前认识一个人,他很爱做糕点,口味偏甜,所以和寻常做法都不太一样,但是很好吃。”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被他照顾得很好,所以也从不会去注意他究竟是怎样做这种糕点。他离开之后,我再想吃,发现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这般味道。”
越辞用手拿起一块山楂糕,并未入口,只在指间感受糕点余温:“后来我买下了这间酒楼,我只记得口味,就只能让他们一遍遍试,一点点根据我的感觉去改,最后,才成了现在的味道,”他问薛应挽,“好吃吗?”
薛应挽偏开视线,看向川流的人群。
“有些太甜了,我不喜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