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周围却陷了一片死寂。
越辞骤然起身,目中凶光毕露,掐着那戏耍他的弟子重重按在地面上,不给任何反抗机会,逼着他撞得头破血流,哀声认错到发不出半句声音。
所有弟子发着抖,无人敢上前阻止。
越辞倒不在意,浑浑噩噩,在众人嫌恶又惊恐的目光中回到弟子竹舍,清洗干净身子,睡了很长的一觉。
他闭上眼,好像又回到了千思万想的长溪镇。
又是一季秋,院子里两颗柿子树结了很大的果子。薛应挽在小院里替人看诊,等夕阳垂暮,才捧着小篮子,架了木梯在树干上,伸手摘下一个个通红浑圆的柿子。
越辞推门而出,看到薛应挽颈侧垂着一只绞好的的单辫,发间只插了一根碧玉簪,袖口挽在臂肘上,抬起手上,便露出洁白的一截小臂。
越辞下意识叫出声:“应挽。”
薛应挽回过头,眼中轻快,很随意地应他:“啊,你醒了……柿子都熟了,我想摘一些,给师尊和师兄做柿饼送上去。”
越辞早已三两步上前,接住还剩小半木梯便迫不及待往下跳的薛应挽。
像是一片云,柔软地撞进越辞怀中,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薛应挽眉眼弯弯,身上是相同的梨花皂角香气。
“你脸色好差啊,”他笑眯眯的,放下小篮,转而去抚上越辞拧起的眉心。
指尖如葱段细长,按在肤上带着些微秋风的凉意,却十分细谨认真,想要努力抚平那几道纹路。
越辞一刻不停地凝视着他,像是要将他每一寸面容仔细刻印在脑中,连数百睫羽也不肯遗漏半根。
片刻,指腹移上了眼睑。
“老公,”薛应挽嗓音轻柔,说不尽的心疼,“你怎么哭了。”
越辞这才觉察,自己目中湿朦,早已积出一层水意。
他低头去吻薛应挽指尖,将人紧攥着不放,唯恐一松手,便如梦幻泡影般消逝而去,却不住肩头发抖,如孩童哭啼。
“应挽,”他哽道,“太好了,太好了,你还在……你是不是说过,你要去沧州看一看,想吃一口白鱼,我打听过了,那里的清蒸白鱼很有名,还有特色园林景致,你一定很喜欢……”
薛应挽十分惊讶,“晚一些呀,就算要走,还要和师尊告别呢,”他冰凉的手探了探越辞脸颊,亲昵道,“怎么这样惊乱,是不是做噩梦了?”
越辞猛地堵上薛应挽的唇。
如同久未相见的热切,几乎毫无章法,只凭借一股莽力在侵占,极具攻略性的舌尖舔舐过齿根上颚,粗鲁地而不容拒绝地吮着那只软舌缠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