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挽抓着他一点衣角,一时只咳嗽讲不出话,眼神巴巴示意着屋外摇头。戚长昀眉尾深深压着,指腹擦去他唇角血迹:“什么时候了,自己这个样子,还想着别人。”
薛应挽不停晃他衣摆,十分着急,戚长昀说不出是怒意还是讽刺,声音冷冷:“人还活着。”
薛应挽这才长出一口气,绷紧的肩头缓缓松懈。
这一番动作,令本是简单包扎的小腹伤口再一次渗出血迹,雪白的绷带被染红了大片。薛应挽也后知后觉感受到伤口再次裂开的痛苦,垂下一点眼,咬着泛白的下唇。
他身躯发抖,戚长昀搭在后腰的掌心为他灌入灵流,有些冰凉,却恰好缓和了疼痛,薛应挽短促地呼吸着,又听到戚长昀问:“你这些日子,就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薛应挽不知道为什么戚长昀一直对越辞有偏见,还是想下意识为他辩解:“师尊,他不是那样的人。”
戚长昀的脸肉眼可见更黑了。
“若他真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又怎会失身与他?”
薛应挽一愣,显然也没想到师尊竟然知晓自己与越辞已然合修一事,一时间不止羞耻还是慌乱涌上心头,结结巴巴道:“师尊,你,你……”
本想问戚长昀是如何知道的,又意识到什么,摸了摸自己额间,有些羞愧低头,声如细蚊:“我与他……我是自愿的……”
戚长昀:“你心性纯善,他却借此哄骗欺瞒,这等惯用伎俩,下作虚伪之人,如何值得你为他心疼?”
“师尊,他真的不是……”
“不必继续为他辩解了,”戚长昀道,“你成现在这个模样,还有空担心一个别人。”
薛应挽默默垂下眼。
“我修行一直很差,也不用心,技不如人,给师尊丢脸了。”
这话出口,戚长昀却也不忍继续责骂他了。
“不是你的错,”他说道,“对方修为境界高你许多,避不过的。”
薛应挽依旧低落地垂着脑袋,慢慢说道:“师尊,我没有惹别人。”
戚长昀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本想保护你,让你到山下避过一阵就好,反倒弄巧成拙,让人盯上,利用了你,”他道,“是我大意了。”
顿了顿,又道:“对方冲我而来的,毁去你丹田时下了同样也要遭受反噬的恶咒,甚至不能用寻常方法修补。”
戚长昀收紧手掌,薛应挽便顺势靠向他身体,额心抵着戚长昀肩头,闷闷道:“没关系的,其实就算我真的突破到金丹,也长不了多少寿元,现在不过提早一些时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