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回去了。”
周季回过头,才发现方才还旁坐在炕上的梁诺,换了鞋,站在门边。
“恩,知道,周婶慢走。”
被阿娘拉扯跨过门槛,积雪掩埋了大部分的巷子的道路,周季往后瞥着时,看梁诺倚靠门边,风刮得周季的脸生疼,嗓子里噎着句,她,怎么还不进屋呢?
没等一会,转进巷子里,看不见她家的木门,周季深吸了下,就连鼻子被冻的都有些发麻。
回到自个家,被阿娘塞进了炕上,端着水杯喝水时,才发现自个手上还是沾着墨的。
不一会,阿爹从屋外进来,身后还有几个大叔,周季靠在窗边,看大叔进了里屋另一侧,稍大一点的炕上。
阿娘端着酒水,进了里屋,正忙活着,周季也不好去打扰。
只好,老实的,发呆。
里屋偶尔传来杯子碰撞声,阿娘时不时的进出,门帘透过来的风,有点冷,周季望着冒着热气的水壶,出神。
回神时,还是阿娘端来的那一盆热汤时,满屋子的香味,勾起了周季肚子里的蛔虫。
而阿娘这才稍微的停了下来,端着碗筷,乘了热汤,坐在旁边,说“来,阿季,尝尝。”
周季,伸手摸筷子时,才想起自己的手还没洗,递着自己的手,说“手,我要,洗手。”
有些尴尬的,看着阿娘,好在这阿娘不是严肃的人,看着,笑着,抬手刮了周季鼻头,说“阿季怎么贪玩成这样,等会,我出去给你端水来。”
说实话,一个成年人被当作一个小孩对待,周季心里是有千万个疙瘩。
可,又不得不说,感动,也是有的。
阿娘再进屋时,端着热水盆,放置在一旁,拿着帕子,仔细的将周季的小脏手洗净。
而周季这才喝到那热乎乎的汤,不幸的是,舌头被烫了好几下。
更不幸的是周季在换牙,啃肉这件事真是有点困难。
不过这点困难对于周季来说,是完全不算什么的。
等到周季解决肉和汤,也差不多就饱了,倚靠着窗边,打着嗝,阿娘进进出出的,也总算是坐下来休息了。
望着阿娘手里的半碗汤,猜想应该是没有肉。
周季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早知道,就不要吃那么快了,这样还能留下点肉,唉。
阿娘喝完汤,坐在周季一旁,拉着周季的手,说“阿季,吃饱了吗?”
周季点头,回着“恩,好饱。”
阿娘笑着,把周季的手放在暖被里,说“那就好。”
阿娘是个很好的人,是的,周季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
里屋的人各自离开时,阿娘又开始忙活起来,一旁的大叔,大概是喝多了醉了,回了房间。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屋子,变得安静极了。屋外没有下雪的声音,风也小了不少,这样的安静,周季倒也习惯了。
冬天在这里,就是无止境的风,雪,然后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年后,这村子里,才又开始陆陆续续的忙活着起来,而梁诺依旧还是每天往返镇上。
周季,好几次去梁诺她家时,她爹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春日里村民忙着农事,有时就连中饭,也是周季自个热点粥喝来解决。
随之而来的夏季,带来灼人的高温,更是带来了一场突入奇来的瘟疫。
家家户户都紧张的不行,生怕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进了屋。
周季还是偶然间,听隔壁那几个大婶和阿娘说家常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