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瘦,我都胖了。”
天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虽然每天都会练习基本功,但感觉有长肉。
他却扯起了唇:“胖了吗?叔叔抱抱。”
来不及反应,身子已经被他揽在了怀里。他仿佛是在寒冷中站了太久,衣服外层都已经沾上了冰冷的气息,抱过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些凉意。
陆墨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搂着小兔贴着自己的身体,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摸着她的头发,他的呼吸有些深、有些沉,仿佛累极倦极,要依靠着她休息休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小兔子身上暖和,让叔叔取取暖。”
陈瓦霜被他焐在胸前,这一刻像是懒得再挣扎,手不由自主圈住了他的腰背。
男人的身上有股属于他自己的独特味道,檀香混着烟草味儿,身体的力度与温度也是她熟悉的,让人贪恋沉迷,不想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陈瓦霜脑子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越是生硬疏离,她越是放不下,堵不如疏,不如先偷偷地喜欢陆叔叔一段时间,不求任何,等觉得喜欢够了再离开,也许这样反而容易释怀……这般想着,圈着他腰的手,不由拢紧了一些。
她却哪里知晓,她的细微动作,释放给了对方正面积极的信号。见她在清醒状态下完全没有拒绝,甚至有点迎合,那个抱着她的男人,瞬间想要更多。
良久,陈瓦霜才离开他的怀抱,两个人互相看着,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很淡很淡地微笑以对。直到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打破这种状态,陈瓦霜这才问他:“怎么没看到你的车?”
“阿凯开着在转圈。”
他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个红包,一个深蓝色的首饰盒子。
“明天是除夕,家里有太多应酬,我应该没时间过来见你,提前把压岁钱给你。”他说道,“还有这份是礼物。”
“什么礼物?”
他打开了盒子,语调闲闲:“兔子造型的金手镯,你不是属兔的么,人也像只小兔子……来,我给你戴上。”
陈瓦霜愣了愣:“我是说,这算什么说法的礼物。”
今天是情人节,明天是除夕,后天是大年初一……最近节日确实多,每个日子送礼物都有不一样的含义。
陆墨白笑笑,仿佛在逗她:“我要说是情人节的礼物,你收不收?”
陈瓦霜赶忙摇头:“不收。”
他险些没翻白眼:“故意气我是不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哪有心思去想什么说法,只是看到觉得适合你就买了,今天顺便一起拿给你。非要有个说法,那就是兔子节的礼物。”
兔子节……好吧,她喜欢这个说法,只要不是情人节就好。
见她没再拒绝,陆墨白帮她戴在了手腕上。
车子也在此时停在了旁边,陆墨白又帮她把头发和肩膀上的小雪花拍掉,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快回去吧,我还得去趟我伯母家,得空了再找你。”
“嗯,好。”
陈瓦霜应着声,抬眼望着他,不知为何,明明他都要走了,忽而眼皮一阖,再将用一只胳膊把她半圈在怀里,呼吸也加深了许多。
“这几天先好好过年,叔叔先去忙了。”
陈瓦霜再次嗯了一声。
他欣慰似的点头,松开怀抱,两只手拨开她脸颊旁边的头发,捧了下她的脸,淡笑着说:“叔叔走了。”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重重心事,让人一眼就能察觉出他的压力有些大。陈瓦霜在小雪飘落的夜色里,看着他的车消失不见,这才折返回家。
他送的镯子上有一个可爱的黄金小兔子,陈瓦霜还挺喜欢的,睡觉前抚摸了好一会儿,再感慨今天晚上的陆叔叔成熟了许多,仿佛真的变成了叔叔辈的人。
中年大叔陆墨白……呵呵。
每年正月初一,陈瓦霜都会跟爸妈一起去潭柘寺上炷香拜个佛,今年也不例外,只是没有想到今年会那么凑巧地在寺里遇到陆墨白。
寺里游客众多,彼时他为了伯父去世的事,带着伯母、堂嫂以及十几岁的侄子,在两位僧人的陪同下从禅房处走出来,他堂哥没有陪同,许是不方便。
陈瓦霜的目光与之对视,他看着她笑,再礼貌地跟她爸妈打招呼:“这么巧,你们也来拜佛。”
在爸妈跟他们说话的时候,陆墨白去一旁接了通电话,蓦地,陈瓦霜发现他右手的手腕上戴着串跟她一模一样的紫檀手串,在袖口处若隐若现。珠子的色泽与大小一样不说,更难得的是那块和田白玉,看上去也是一样的。
下意识,她握了握自己的手腕,手串完好地戴在她左手,可是他怎么有串一样的?
想起送她手串的奶奶说她打磨了两副,一副送给了昨天去拜访她的后生,可见陆墨白就是那个后生!
陈瓦霜倒吸了一口气,怪不得他老是开玩笑说想要她的手串,被拒绝后又不屑地说谁没有这玩意儿啊?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有一样的手串,但他从来没有戴过,今天却戴在了手上。
陈瓦霜不由走近了些,呆呆望着陆墨白。
他讲完电话,勾起嘴角看她:“怎么了?这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