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七:你是会比喻的。
他眯眼看着楼下:你倒是提醒我了,辰阳侯弄出来这种排场,肯定是在虚张声势。
侯元基瞬间兴奋起来了:你准备做什么?
地七不说话,只是从窗边的竹帘上,劈下来一截竹丝,凝神静气,紧紧盯着下面的队伍。
等迎亲的队伍即将从窗前路过,地七手中竹丝一弹。
拉嫁妆的马吃痛,前蹄扬起,胡冲乱撞起来。
其他的马也受惊乱扑腾。
瞬间,马车上的嫁妆,全都掉了下去。
箱子重重摔在地上。
看起来厚实的箱子,居然脆得可怕。
被这么一砸,几乎没一个好的。
而那箱子里滚出来的东西,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石头?侯爷府千金出阁,嫁妆居然都是石头?
快让我看看,居然还真是,弄这么大的排场,堆石头和箱子加起来,还没地上的红布贵吧?
还是辰阳侯府的人会玩儿啊,这不是在打王家的脸吗?
有好戏看了,今天这喜事要是还能走下去,王家就真成一家子窝囊废了。被人这么按在地上踩,就是咱这普通百姓,都咽不下这口气吧?
楼上的侯元基整个人都兴奋了:我就说,王家和辰阳侯府两家穷鬼,就算一起凑都凑不出这么多嫁妆,果然有猫腻。
这下是真的大发了。
不管婚事成不成,王陆两家,都要成为京城百姓的笑柄。
轿子里,陆湘柔扯掉盖头,扒着窗户,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一地的石头。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这样?
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辰阳侯他怎么能这么做?
就算是要面子,就不能考虑得周全一点吗?
前方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王富贵,被队伍里的闹剧吸引。
听清楚情况以后,只觉头晕目眩。
他朝队伍里一看,正对上陆湘柔惊恐的脸。
覆盖了狰狞伤疤的那半边脸,正冲着王富贵。
本就吓人的脸,因为惊恐,变得扭曲起来,看得王富贵一阵反胃。
他居然被这样一个不堪的人算计了。
他王富贵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连谢璟辞都因为他
王富贵看着陆湘柔的眼神,变得恐怖起来。
他紧紧攥起缰绳,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在所有人看笑话一样的眼神中,王富贵咬紧牙关,硬是挤出一句话来:收拾东西,继续。
全场震惊。
连一直跟他不对付的侯元基,都瞠目结舌:这王富贵,是属王八的吗,连这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