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谢雨烟泪流满面。
谢德曜说着心疼她,却毫不在意地把一个个不堪的词用到她的身上。
在他心里,自己这个亲生女儿,怕是还不如那些勾栏里卖笑的。
起码那些女子拿的是大把的银子。
而她,为的只是一点外面不值钱的吃食。
谢雨烟眼中恨意骤增。
比起一边看热闹的谢家几人,她眼下更恨的,却是这个将她一脚一脚往泥里踩的人。
她的亲生父亲。
滔天的恨意染红了她的眼。
谢雨烟缓缓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来:爹爹说的是,雨烟受教了呢。
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向着两边滑落,露出雪白的脖颈。
柔美的身姿衬着那一身哀怨柔弱的气质,即便长时间不曾打理,也难掩我见犹怜的气质。
谢家二房和三房众人同时脸色一变。
谢雨烟虽非长女,却顶着谢家嫡女的名头,一直被寄予厚望。
她本就有几分姿色,又颇通琴棋书画。
谢家嫡女在京城都颇有美名,她跟解差私通的事,也没旁人知道。
若她放下身段去勾引一个侍卫,失败的可能还真不大。
眼看着大房得势有望,谢德义忍不住看向自己的两个女儿。
谢月眠和谢星霓长得也不差。
玄七一个侍卫,懂什么琴棋书画,脸长得好就行了。
怎么看都比谢雨烟一个残花败柳的强。
*
陆晚音这边,院子里油灯都已经熄了。
侯元基被玄七拎着去往京城传信,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他躺在厚厚的褥子上,身上还盖了一层厚被子,幸福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枉他今天去钱庄的时候,还偷偷买了被褥。
睡地上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等等,他为什么要用偷偷?
这队伍里,到底谁才是领导者?
该死的陆晚音。
玄七正靠着窗户假寐,听到声音,朝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你说什么?
侯元基一个激灵,连忙挤出一个笑来:没什么,我是说这天儿怪冷的,玄侍卫这几天辛苦了,刚好我新买了被褥,你要不要
他刚想客气一下,说要不要来一起挤一挤。
等玄七一推辞,两人客套一番,他不小心说漏嘴的事,也就过去了。
可说到一半,觉得两个大男人睡一个被窝,太暧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