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音眉头一挑:侯元基,是你飘了,还是姑奶奶我提不动刀了?一天不见,你是不是觉得你又行了?
侯元基这个时候正扒着房顶一头,摇摇欲坠。
墨玉整条蛇缠在房顶另一角,与侯元基对峙。
那蛇信子吐啊吐,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对侯元基的话十分不满。
它那大脑袋每晃一下,侯元基就要一抖。
他这体格本就虚,吊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听到陆晚音的声音,侯元基大喜过望。
他也没听清陆晚音说的什么,张嘴就嚎:救命啊,这蛇一直吓唬我。
陆晚音丝毫不慌,慢悠悠走到墙边:别担心,墨玉不是那样的蛇,从来不会调皮吓唬人。
侯元基狐疑:当真?
虽然还是觉得不太可靠,但陆晚音这个能制住墨玉的人就在身边,还是安心不少。
当然。
陆晚音看向墨玉:它可能只是单纯地想吃了你。
似乎是在附和她的话,墨玉嘶嘶地吐着信子,朝这边挪了点。
侯元基吓得一抖,手一松,掉到地上,摔得嗷嗷叫。
昨天一晚上硌得睡不着,骨头酸疼。
这回连这一身的肉,都没能救得了他。
侯元基看着灰蒙蒙的天,默默流泪。
他好歹是侯家嫡子,京城贵少爷,还凭着家族势力,得了个禁卫军统领的职位。
就算有人心里发酸,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一句不好的话。
长这么大,他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自打跟着陆晚音一行人出了京城,他被乌鸦叼过,被从半空摔下来过。
饿过肚子求过人。
欠条打了一堆,日子还没过好。
大冷天的睡厨房不说,还要被一条蛇追得满世界逃命。
他现在感觉浑身都疼,说不定连病根都落下了。
侯元基抹了把眼泪。
他肯定是这些年作孽多了,才会遇上陆晚音这么个报应。
不就是调戏几个姑娘,打了几个看不顺眼的小子么?
至于现在被玩儿的命都快没了?
陆晚音看看躺在地上也不起来的侯元基,再扭头去看谢璟辞:他怎么了?
玄七嘴角一抽。
夫人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谢璟辞被玄七扶着,一副手脚无力的模样。
闻言,他朝着侯元基看了一眼。
那小子正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眼泪一个劲儿地流。
他沉思片刻:听说他昨夜没睡好,许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