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伏泽接过温水,双手小心捧着。
警察这才注意到他那伤痕累累的手,对方没忍住皱了下眉:“听说你从二楼掉下来了,你这手要不要先处理一下?还有没有摔到别的地方?”伏泽缩了下手:“没事的,血早凝固了,处理正事要紧。”
警察:“他是你爸?”
伏泽:“嗯。”
警察:“那你妈呢?”
伏泽迟疑了一秒。
对面察觉出了他的迟疑,抬头看了过来。
伏泽:“他两前天刚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这边警察没问多久,被同事给叫了出去。
伏泽认识进来叫人的那警官,姓唐,唐永言。他初中那时候报警,就是他和另一位姓明的处理的。
屋内一时只剩自己一人,伏泽也不急,他端着水,默默等候着,脖子、手、脚、脸上均有痛意传来,伏泽伸手摸了下,一手的血,脖子处不知什么时候被玻璃刮了一道,从二楼下来还是冒险了。
他好像又在同一个部位瘸了。似乎又只是崴了下,没断。
真是命运多舛。
这回不大好交差啊。
唐警官进来,看见的便是双肘撑在膝盖上,垂头低眸,似乎在发愁的忧郁少年。他叹口气,拉开对面那张凳子坐下来:“还记得我吗?”
伏泽抬头挺直了腰:“记得。”
唐警官见他这样,又叹了口气:“我听说你已经走了啊,怎么又回来了?”
伏泽垂了下眼:“我被伏鸿德拖回来了。”
“伤到哪儿了我看一下。只是崴了是吧?没残。”
唐警官检查了下他的伤口,并蹲下来看了下他的脚伤,站起来后,他欲言又止,“你,哎。”
他说,“身份证带了吗,给我一下。”
“带了。”伏泽从口袋费力摸出,递了过去。
唐警官:“这事……这事你怎么想的?伤口我看了下啊,感觉算不上轻伤,顶多轻微伤。”
如果是家暴报案,顶多只能拘留个几天,罚点钱,口头教育一下,对伏鸿德这种早有案底的人来说,不痛不痒。
对面少年低头沉默,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少年轻飘飘传来一句:“今天是我生日,我十八岁了。从小到大,我一直怀疑他有精神类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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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昙走得仓促,回来得也匆忙。这回他睡了一路,养了点精神,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天已经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