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有信心啊……”
“对付你我有的是法子。”
容悦笑了笑,揽着她脖颈的手紧了紧,抬头看了眼正亮的天色,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哦,看来你在等晚上……”
江令桥两手捂住他的嘴,猛一扬眉:“你胡说!”
容悦捏住她的脸,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笑,揽着她的脖子转了个弯,将她带到了秋千旁边。
“坐下。”
江令桥坐在秋千板上,好奇地掂了两下,又拽了拽两侧的麻绳,末了满意地看向容悦:“没偷偷割断哪里吧?”
容悦作微惊状:“哎呀,被发现了!”
江令桥自己动了动,有些晃不动,转而看向他:“容悦,你推推我。”
容悦绕走到她身后,扶着秋千绳道:“怎么一点儿也不惜命?”
江令桥看着满目即将苏醒的春色,欣然道:“你特地给我做的凶器,自然得好好试试。”
她看不见他,只听闻身后传来浅浅的笑声,而后秋千板微微晃了晃,他背向坐在了她身旁。
“这几日朝堂上乱得很,怕是一连几日都难见官稚的面了。”
江令桥幸灾乐祸地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容悦双手抱肘,侧眸看她:“你怎么不盼着他点好呢?”
“你不是还要辞官吗?”江令桥笑他,“我们这是半斤八两,一个伤他的身,一个伤他的心。”
话音落,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从今以后,朝堂之上的事算是彻底交付给官稚了。”容悦道,“他有能力,也是天下最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从前以为长路漫漫,不知不觉还是到了这一天。”
江令桥看着容悦的眼睛,有些担忧:“楚藏已死,你的天劫却还没有渡化,想来应该不是他……”
容悦抚摸着她的耳垂:“楚藏毕竟只是巫溪的一颗棋子,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许天劫之眼真的在于巫溪,下凡这么久,也算是有了收获。”
空气中静默了半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若是天劫渡化了,你的眼睛会好起来么?”她问他。
容悦抿了抿唇,行医多年,第一次对病症没了把握:“或许会,或许不会吧……我不知道。”
天边的云缓缓飘荡,他的目光滞留在粗糙的秋千绳索上,某一刻忽然觉得,自己能留给她的东西不多了。
江令桥忽然仰起头来,在他唇边落下浅浅一吻,极郑重地看着他:“容悦,往后的每一日,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
容悦没有说话,他就那样坐着,目光定定地扫过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