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1 / 1)

顾娉婷和那人茫然的对视,最后,还是顾娉婷问她:“你是什么人?”

那人愣了愣,回答道:“我、我是东宫的宫人,你也是齐国人吗?”

……

另一边,孟昔昭跑出去没几步,步伐就慢了下来。

涌进来的齐国将士越来越多,很快,整个皇宫都被齐国人掌控了,有几个齐国将士看见他慢悠悠的走过来,还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喜,准备割了他的人头,记在自己的功劳簿上。

在这群人跑到他面前一丈远的时候,孟昔昭问了一句:“詹将军在哪里?丁将军已经进来了吗?”

这些人齐齐停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一起看看孟昔昭。

……

听到手下说,有人捡到了孟昔昭,郁浮岚嘴角一抽,赶紧跑过去验明真假。

看见孟昔昭那张熟悉的脸,郁浮岚都感觉自己要哭了:“孟知府,终于找到你了!”

他快步走到孟昔昭面前,对他大倒苦水:“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孟知府,你以后可别再遇上这种事了,你看看我,衣服都大了!”

孟昔昭:“…………”

他等了好一会儿,发现郁浮岚真就是只倒苦水,完全没有跟他说说崔冶在哪的想法,他只好自己问:“太子呢?”

郁浮岚:“我不知道啊,我是拿着你的腰牌进来的,太子殿下让我抓贞安罗和他女儿,太子应当是跟大军一起行动,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哪了。”

孟昔昭听了,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指。

郁浮岚这才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怎么,你不想见到太子殿下吗?”

门外,听说孟昔昭已经安全的太子匆匆赶来,刚迈过门槛,他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而且孟昔昭低着头,并没有否认。

他那飞速跳动的心脏,就这样,跳慢了一拍。

一同赶来的张硕恭:“…………”

郁都头,你再这样,你这辈子,也就是个都头了。

皇后

听到大门处传来脚步声, 郁浮岚和孟昔昭同时看过去。

看见来人是崔冶,孟昔昭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郁浮岚的情商总算是又上线了, 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他的脸瞬间就绿了, 然后颇为担心的看向孟昔昭, 生怕自己随口吐出的一句话,给孟昔昭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还寻思着补救一番, 但在他开口之前,张硕恭快步走过来, 拽着他的肩甲, 让他跟自己出去:“贞安罗的子女全都抓到了吗?你跟我一起去找找看,这皇宫虽然是新建的, 但或许贞安罗在某一处埋了密道,可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就这样,郁浮岚被拽出去了, 而张硕恭在出门之后, 还转过身,替他俩把门关上了。

孟昔昭:“…………”

崔冶望了一眼已经禁闭的大门, 然后重新看向眼前的人。

孟昔昭没有像过去那样健谈了, 刚看见崔冶的时候,他眼中流露出了一分的激动, 但那激动很快就退去,他抿着唇,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他这个反应, 着实容易让人误会。

外面依然喧嚣,但殿内只剩烛火摇曳带来的轻微光动, 崔冶顿了顿,朝孟昔昭走过去。

一步一步,直到离他只剩一拳远的时候,他才停下。

沉默一瞬,崔冶伸出一只手,轻轻托着孟昔昭的下颌骨,都没怎么用力,孟昔昭就已经主动的把脑袋抬了起来。

眉心皱着,眼神闪躲。

崔冶问他:“为什么不看我?”

孟昔昭:“……不敢看。”

崔冶:“怕我?”

孟昔昭又想低头了,但因为崔冶还在保持着托他脸颊的动作,他只能把眼睛垂下去:“怕你对我失望,又不会跟我说。”

崔冶愣了愣,而这时候,孟昔昭吸了吸鼻子,从自己怀里把那张帕子拿了出来,展开帕子,碎掉的玉坠就这么显露了出来。

孟昔昭这几天都没打开看过,现在看到,鼻子顿时就酸了,他可怜巴巴的把碎成两半的玉坠托举到崔冶身前,“你看,碎了。”

“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它。”

崔冶错愕的望着他手心里的玉坠,大约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无妨,它保护了你,便足够了。”

孟昔昭闻言,总算是把眼睛抬了起来。

知道他不是不想看见自己,崔冶心里骤然松快下来,对着孟昔昭,也露出了一个特别恬淡、特别宽容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让崔冶更加错愕的事情发生了。

孟昔昭看着他这个样子,嘴一瘪,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遗物啊!”

崔冶:“…………”

他惊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作了,只能绞尽脑汁的安慰他:“母后留下了许多遗物,这玉坠不过是其中之一。”

然而孟昔昭依然哭得很凄惨:“这个玉坠对你来说很重要!”

崔冶失笑:“一个死物,不及二郎万分之一。”

孟昔昭一边把帕子塞回自己怀中,一边抬袖子抹眼泪:“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这回崔冶没有回答的特别快了,他忍不住的抿了一下唇,然后才掷地有声的开口:“但绝不是最后一个,日后我还会送你更多礼物的。”

孟昔昭:“我就要这个!!!”

崔冶:“…………”

看着孟昔昭这蛮不讲理的模样,不知怎的,崔冶突然感觉心里好柔软好柔软,望着他哭哭啼啼的脸,崔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化成一滩水了。

于是,他的声音也愈发的温柔:“回去之后,找个上等的工匠,用金子将它箍起来便是了,二郎还能用自己喜欢的花样。”

闻言,孟昔昭红着眼看向他,脸上满是狐疑:“真的?”

崔冶微笑,“我何时骗过你呢。”

这还真是孟昔昭的知识盲区,前世他跟首饰是绝缘体,今生倒是接触了很多,但参政府里怎么会有断裂的玉石,哪怕只有一点点细微的瑕疵,都不可能出现在孟昔昭面前。

眨巴眨巴眼睛,孟昔昭总算是不哭了,他轻咳一声,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比较严肃,可惜,说出的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我要做个小狗的花样,让小狗贴在断口上,看起来像是小狗吃月亮。”

崔冶宠溺的看着他,“也可以是小狗入月怀。”

孟昔昭:“…………”

他偷偷觑了一下崔冶如今的神情,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感到尴尬了,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崔冶却又朝他走了一步,两人之前就挨得特别近,如今,几乎都要贴上了。

崔冶:“小狗可入月怀,那二郎可入我怀?过去一月,我日日都在担心二郎,如今相见,却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二郎可不可以,打消我的疑虑?”

孟昔昭:“……”

诡计多端的男同。

不就是想要个抱抱么!还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孟昔昭瞥他一眼,感觉崔冶身为太子的逼格都掉光了,绷着脸,他没有动作,崔冶见了,也沉默下来。他刚刚才哭得这么狠,崔冶不想逼他做什么。

顿了顿,崔冶正想笑一下,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顺便换个话题,谁知道,孟昔昭突然磨磨蹭蹭的凑过来,张开双臂,然后,靠在崔冶身上的同时,还把自己的下巴搁到了崔冶的肩膀上。

第一次抱人,有点不习惯呢。

孟昔昭眼睛朝上看,眨巴了两下。

感觉不是很舒服,于是,他又磨磨蹭蹭的换了个姿势,把脑袋转过来,脸对着崔冶的锁骨,额头则贴着他的颈侧。

这个姿势比刚才好多了,刚才感觉他俩不是很熟的样子,而现在,孟昔昭也有种心脏突然安定下来的感觉,他又委屈了,很有一种想要告状的冲动。

孟昔昭:“刚被绑来的时候,我淋了一整天的雨,衣服湿了,贴在身上,好难受的。”

孟昔昭:“南诏人真可怕,他们根本不把齐国人当人看,我做了两次噩梦,都是留在南诏一直做苦力,齐国没有人来找我,可绝望了。”

孟昔昭:“罗萨花还想杀我,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心里想着,要是我的人在这,肯定不会看着我受这种委屈。”

说完了,他静等了一会儿,发现崔冶一点动静都没有,孟昔昭突然体会到了女性经常有的那种愤怒。

嗖的直起腰,孟昔昭十分不满的看着崔冶:“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你倒是安慰安慰我啊!

崔冶看着他脸上生动的神情,依然一言不发,但是他突然伸手,把孟昔昭按回了自己身上。

骤然收紧的双臂,让孟昔昭差点没喘上气来。

在孟昔昭想要蹬腿抗议的时候,崔冶终于出声了:“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全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郎乖一点,让我再抱抱你……”

孟昔昭听着崔冶声音中的不稳,愣了一下,然后就真的安静下来了。

孟昔昭没说自己想他,自从见了他,也没跟他哭诉自己的害怕,反而一直在说玉坠的事,说告状的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近乡情怯,不敢提这个话题,他怕自己一提起来,就崩溃了。

去匈奴是他早早就计划好的事,每走一步他都有自己的备用方案,所以他表现的游刃有余,只紧张,不害怕;可来到南诏,这是意外,是他无法控制的变量,说句不好听的,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崔冶那么聪明,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的处境没比孟昔昭好到哪去,因为能救孟昔昭的人只有他了,他必须撑着,必须铲除掉所有可能对孟昔昭不利的因素,直到见到他的这一天,也不能停歇。

过去的这一个月,他们二人的神经全都死死的紧绷着,盼望着最终的好消息,也等待着可能的坏消息。

这种日子,再多过上一段时间,说真的,精神上出点毛病,都是有可能的。

…………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几乎无人可以安心入睡,天将亮的时候,郁浮岚总算是清点完了人数,贞安罗的子女,一个没少,全在这了,南诏的大小官员,抓住了宰相,但跑了好几个六部人员,如今整个宁仁府血流成河,外面的厮杀声不绝于耳,倒是皇宫,因为被控制的最快,如今成了齐国军队的大本营。

贞安罗一人一屋,郁浮岚派了重兵把守,但感觉还是不放心,干脆,他自己跑过来,专门守着这位南诏皇帝。

张硕恭则守着太子,其实也没守多久,可能就两个时辰,看看天色,他觉得必须进去叫人了。

没办法,现在到处都是事,太子不出来主持大局,也说不过去。

转过身,刚敲了一下门,太子就已经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昨日的衣服,头发也是昨日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休息过。

张硕恭愣了:“殿下,您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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