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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38部分阅读(2 / 2)

“他不会想到是我。”邵九淡淡道,眼中浮起一抹奇妙的微笑,“对他来说,当初的几个当事人该死的都死了,顾万山一死,如今唯一可能知道这件事,又会记恨他的,只剩下一个人。”

平野一怔,脱口道:“你是要他怀疑顾太太因为顾万山的死而散布那些消息?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对大局已经构不成影响。”

为什么?为什么……邵九眼底竟浮上一丝从未有过的迷惘。

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至少一时想不出来。平野的错也是正常的,这件事他本没有必要去管,就算他心底的猜测是真,他相信她也有能力自己解决,无需他操心。

况且,此刻在顾府的她并不是“她”,他更没有插手的理由。

半晌,仿佛是将心底那份奇异的心绪用意志稳定下来,他才曼声道:“若我猜的没错,她很快就要对付一个人。”顿了顿,他加了一句,“你也不想看到陆离伤心吧?”

平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难道,顾太太要对付的是她?

对了,她不是“她”,她根本没有一点自卫的能力,可是……另一个念头又从平野心中升起。

既然是如此,那么爷就更没有必要这么做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抬起头,那目光深沉的少年,却早已走的很远。

与此同时,阮氏来到云烟小筑,推开门的一刹那,她明显看到自己女儿脸色一闪而过的欣喜,却在看清了是她之后,变作一片惨白的落寞。

母女连心,那一刻,阮氏的心微微的揪了起来。

“娘怎么来了?”片刻,宝婳淡淡的道,她的唇在微暗的光线下,有一种几近透明的白。

“娘来看看你,不可以么?”阮氏在宝婳身边坐下来,“你在想什么呢?”

宝婳摇摇头,目光不知落在哪里,烟岚一般迷离,夹杂着一丝深深的怅然:“什么都没想。”

阮氏仿佛随意地道:“宝婳,你成亲也有好一些日子了,这几日,可感觉身子有什么异样否?”

一句话,宝婳的脸腾地白了,指尖仿佛要陷入那丝缎被褥中去。

同时,阮氏的神情陡然间冷了,“难道……宝婳,难道你跟素臣没有……”

宝婳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那个敏感、脆弱、极度不安的少女,一双迷蒙的眼眸盯着阮氏,牙齿咬的唇上一道白痕:“不,不是,不……”

“宝婳,你看着娘!你回答娘!”阮氏扳着宝婳的肩,话语仿佛从齿缝中蹦出来,“你跟素臣,是不是还、未、同、房?”

仿佛是一道咒语,顷刻间,宝婳身子颤抖如风中的树叶,别开目光道:“他很忙,他每天都忙着铺子的生意,很晚才回来,那时我已经睡了,他怕吵醒我,他……”

“够了!”阮氏沉声打断道,随即眼中亦浮现出一种悲哀的绝望,“孩子啊还在,你怎的跟娘一样,你……”

“娘!”宝婳蓦地看住阮氏。

半晌,阮氏仿佛已平静了心情,将宝婳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宝婳,你要记住,没有一样东西,会有人白白送给你,你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有自己去争取,明白么?娘这辈子已经完了,不会再看着你这样,娘会为你铺一条路,会为你将那些绊脚的石子,那些碍眼的杂草统统除掉,娘一定会……”

轻幽的话语飘在空中,有一种诡谲的寒意。

壹佰贰拾叁、线头在哪里?

黄昏时分,秋风夹杂着细雨微微落下,祥福叔刚整理好一卷账簿,便见大小姐走了进来。

大小姐朝他淡淡一笑,神情似有片刻的迟疑,才道:“祥福叔,有些事,我想问问您。”

她用了“您”字,祥福叔不觉一怔:“大小姐有什么事尽管问。”

“祥福叔,我前几日去后园清理了一下,爹临走前吩咐我,若他长久没有回来,便替他做这件事……”宝龄的眉梢掠过一丝伤感,随即眼眸灼灼地望着祥福叔,“祥福叔,我想知道,关于后园那座空坟,关于爹屋子里那间密室的事情。”

神情陡然间错愕,流露出复杂的情绪,祥福叔张了张嘴道:“大小姐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

宝龄摇摇头,“我还记得三娘死在那间密室里,那个时候爹告诉我们,那间密室是他为纪念一位亡友所建,而那座空坟,也是那位亡友的对不对?”

仿佛陷入遥远的回忆中,祥福叔一向沉静的眼眸中泛起雾气,过了不知多久,才幽声道:“那并不是一座空坟,只是没有碑文罢了,老爷没有骗小姐,老爷的那位亡友往生后的确是葬在那里。”

“那位亡友……”宝龄顿了顿道,“爹与她……”她又顿了顿,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却听祥福叔忽然不紧不慢地打断道:“若大小姐要问的是老爷与她的关系,那么,老奴只能告诉小姐,这个世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老爷,她是老爷的……挚友。”

二十年前,高墙下,一片绿衣葳蕤中,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子,彼时他还不过二十出头,远离家乡,来城里谋生路,听闻苏州新建的顾家大宅子在招伙计,想着自己总算学过些皮毛的珠算,便想碰碰运气。

当时的顾老爷亦不过与他年纪一般上下,却已是一栋大宅子的主人,打量他,眼神锐利,他没来由就手上发颤,说话也哆嗦了,忽听一个温润柔和的声音道:“三哥,他是第一人呢,就留下他吧,也是一种缘分。”

他一惊,抬头望去,素衣的女子,乌发只用一根玳瑁簪子挽起来,容颜算不得绝美,却另有一番风姿。如溪涧的流水,温柔淡然,无端地叫人生出亲切感。

他还记得当时顾老爷看那女子时,犀利的眼神亦是化作一团春水,温柔至极,笑一笑,朝他道:“那么,你就做暂时留下来吧。”

于是,祥福叔便留了下来,这暂时,转眼一晃,便是二十年的光景。

他依稀仿佛记得每当他走过那间屋子时,她总是那么恬静的做事,有时是做着糕点,有时是埋头刺绣、缝缝补补,偶尔不经意的抬头看见他,唇边浮起温婉的笑意:“祥福,又在帐房忙到这么晚?过几日等府里招了丫头,让老爷帮你说说,娶一房亲吧,也好照顾你。”

……

之后的之后,那个最初叫他心中温暖的女子早已不在,只留下一座孤坟与那间闺房,但每当老爷的目光落在大小姐身上时,他便仿佛又看见了当初那种眼神。

只是,这一切,他如何对大小姐说?那段过往,是如此不堪回想,多少年来,一直是顾府的禁忌。

即便是老爷走了以后,他也只能缄默、守口如瓶。那是他对老爷的承诺。

宝龄望着祥福叔,见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中,不禁轻声道:“祥福叔,既然如此,为何她的墓碑上没有刻名字,她叫什么?”

“陶晓晴,她叫陶晓晴。”祥福叔望着那如出一辙的眉眼,不禁道,随后低沉一叹,“至于那墓碑为何没有刻名字,许是老爷怕即将过门的太太心中有芥蒂吧。”

是这样么?宝龄微微一怔,总觉得祥福叔好像有什么事隐瞒着她,但又找不出哪里不妥。

怕阮氏心有芥蒂,这个理由并不牵强。

顾老爷的话,她前几日才突然想起,这几日她静下心来,总觉得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千丝万缕,仿佛一团交缠的毛线,白氏的死,之后顾老爷费尽心机地保护她,到后来查出了蒋氏,蒋氏疯了,她以为一切结束了,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叫她猝不及防。

还有顾老爷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的那封信,在最初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认为顾老爷是爬事发之后连累到她,所以要她远离是非之地,所以,对于那件事即便有那么多不解,那么不愿意相信,但不得不相信。

若他是清白的,是被诬陷的,不是早就料到或许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又怎么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可是,当一切平静下来,她的心里却相反的越来越不确定。

她回想着顾老爷临去南京前,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会不会,顾老爷那些看似平淡的话,其实是要嘱咐她什么?

她想要找到那线最初打结的地方,打扫墓地——那是顾老爷最后交代的话,她想知道,这其中是不是存在着什么玄机。

本来这件事,她亦可以去问阮氏,顾老爷曾说那件事阮氏也是知道的,但她之所以没有去问阮氏,一是因为阮氏一直病着,二来,也是因为,她已经隐约感觉到那女子与顾老爷的关系并非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她怕问了阮氏,反而勾起阮氏的不愉快。

所以,她来找祥福叔。

“祥福叔,她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十几年前,很久了,老奴也记不太清了。”

十几年前?又是十几年前,这个模糊的数字,让宝龄心头飞快地闪过什么,仿佛抓到了什么,可那东西却又在瞬间狡猾的溜走。

“生病过世的么?”

祥福叔望住宝龄,良久良久,幽幽道:“自尽。”

“自尽?!”这倒叫宝龄有些意外。

祥福叔面容波澜不惊,缓缓地道:“你爹要娶你……娘,她一时想不开,所以自尽了。”

竟是……这样。

宝龄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还有一件事,祥福叔,听说府中的那些下人十几年前统统换过。”

祥福叔眸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随即淡淡道:“顾府的下人,十几年来换过好几批了,就连小姐身边,从前的明月不是也走了么?大宅子里新旧交替,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祥福叔的声音渐渐带上一丝怅然,“又有谁会想到,短短的一年不到的光景,老爷走了,三姨奶奶走了,就连二姨奶奶也……唉。”

那声幽绵的叹息,叫宝龄也不觉心头似堵住了一般,但只不过片刻,她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问题:“换几个是正常不过,可全部换掉,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府里死了人,总归晦气,老爷不久之后便要迎娶太太,所以便换了一批下人,想换换风水罢了。”祥福叔低沉的道:“大小姐,老奴年岁大了,那么多年前的事,并不是样样记得的,老奴还要去铺子里,先告辞了。”

祥福叔走到门口,脚下顿了顿,并未回头,只有清幽的话语传来:“既然老爷嘱咐过大小姐,那么大小姐,每逢清明,给老爷扫墓上香时,也顺便给那座空坟上一炷香吧,这么多年,连个姓名都没有,是很寂寞的……”

宝龄望着祥福叔的背影,想开口,却在最后没有再出声,只是怔怔地出了神,她很明显地感觉有些事,是祥福叔没有说出来,但既然他不想说,就算再叫住他又如何?她无法强迫他说什么。

耳边回想起祥福叔刚才的那些话。

……至于那墓碑为何没有刻名字,许是老爷怕即将过门的太太心中有芥蒂吧。

……或许是因为府里死了人,总归晦气,老爷不久之后便要迎娶太太,所以便换了一批下人,想换换风水罢了。

顾老爷与那个女子之间,究竟有一段怎样的过往?十几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那女子的自尽与顾府换下人的事到底有没有关联?

她还记得那一日他爹说起那座孤坟时,神情是那么地……复杂。

仿佛千万思绪踏碎回忆而来,神情朦胧而深远。

那样的神情,又岂会没有情?

可若是两情相悦,为何他却娶了另一个女子?若只是单相思,那么,顾老爷为何要留下那间密室,又为何经常深夜去那座孤坟?

难道是因为……她忽然想起阮氏那不一般的身世,心头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她的爹顾老爷,这一世她自以为最亲近的那个人,她忽然发现从未看懂过他。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是那个每年布施,百姓口中仁善仁德的顾老爷,是那个对她极尽爱护、宠溺的父亲,还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抛却感情、舍弃心爱的女子,处心积虑许多年,为了权力的欲望而铤而走险、甘愿背负逆反之罪的阴谋家。

不知为何,她陡然间想起连生曾说过的一句话。

“不要过与亲信任何人,哪怕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亲信。”

一阵风吹过,她竟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从来知道,自己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前世便是如此。有时她甚至觉得,感情太过于细腻了,哪怕来到一个陌生的时空,在一切未知的状况下,思考一些复杂的事情,她也尽可能往好的,简单的方面想。

她容易满足,一点点小小的温暖便会叫她感动。

然而这一刻,她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是不是有很多东西,被先入为主的情感所蒙蔽,所以,反而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

那么,原本,又是什么颜色的呢?

是她心底一直以来温暖的橘色,或是……隐蔽在深处的灰暗?

心头千思万绪,不知不觉,她竟是走出了顾府的大门,沿着门口的小径朝前走,浑然不觉身后来了一辆马车。

到她反应过来时,那辆马车来了个急刹车,黑色的骏马嘶叫一声,提起前蹄,她一惊,脚下一个踉跄,不妨有一双手伸过来,稳稳地将她拖住:“小心!”

她心神未定,刚想道声谢,抬头却是愣住:“是你!”

眼前的少年,一身黑色的劲装,眉目俊秀,只是仿佛常年不苟言笑,刀削般的下颌流露出一丝冷漠,只是在凝视她时,那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奇异的关切。

阿离!宝龄想起来,这个少年,便是那日在邵公馆遇到的,叫阿离的少年。

壹佰贰拾肆、失而复得的风筝

“阿……离。”宝龄想了想,叫出眼前少年的名字,不知为什么,自从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她便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

陆离冰山般的眼眸仿佛裂开一道微小的柔痕,嘴角向上极小的扬起一个弧度:“在想什么?马夫吆喝了,你竟一直冲马车走过来。”

宝龄一怔,随即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阿离的问话,好像是一位极为熟悉的朋友,那么自然,甚至她能感受到那平淡话语中的一丝关切,心头的感觉虽然古怪,但却极为受用似得,她眉头一舒:“想一些解不开的事情,想的入了神,根本没看见马车。”

“以后走路的时候别想那么多事。”陆离望进宝龄的眼睛里,声音变得柔缓,“有些事,一是想不起来也不用勉强,顺其自然也许会更好。”

他刚才远远地看见她低着头自顾自地走,连马夫出声都置若罔闻,情急之下,只好跳出车厢,一把勒住缰绳之后,再扶起她。关于宝龄的“真实情况”,陆离并不知道,所以,他此刻很自然地认为,宝龄是由于失去了记忆,所以心神恍惚,充满心事,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涩。

他终是……没有照顾好她。

宝龄与陆离对视,忽然感觉他的眼神起了明显的变化,由最初的清冷变得古怪,像是极为复杂的一种情绪,包含了什么,她几乎看不懂,就连他说的话也仿佛别有深意似得,但在他的注视下,她竟觉得心头有种温暖在攒动,那句话,虽然莫名,却像极了朋友、亲人间的嘱咐,她一时不觉怔住,片刻点头:“我记住了。”

唇边浮起的淡淡笑意,将她整个轮廓变得柔和,阳光浅浅地洒下来,她的眉目清晰却不冰冷,如山间的清风般舒适。陆离瞬间有片刻恍惚,纵然是不同的容颜,纵然这是她“巨变”后的第二次见面,但她的笑依旧叫他吃惊,那样的笑,十几年来,他从不曾在她脸上看到过。

曾几何时,他是多么希望她能这样笑,像普通的女子一样,拥有自然、发自内心的笑意。

陆离深深地吸了口气,更确定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或许……这样,比从前更好。

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失去了十几年来苦练的一切,她此刻就是一个平凡的少女,五岁那年失去双亲、家园的悲痛,这么多年来刻意磨练的坚强、冷漠,还有那或许永远求而不得的绝望,或许,只有失去了记忆,才能彻底忘却,开始另一种生活。

虽然,这一切或许不过是暂时的,他很清楚,从他跟随那个少年的那一天起,他就很清楚,他们永远是属于他的,并且甘之若饴。而她,也无法彻底脱离原本的生活。虽然失去了记忆意味着她也许更为危险,无法保护自己,但就算只是一会会,让她简单地生活,也是好的。

陆离陷入沉思,直到宝龄问道:“真巧啊,你要去哪?”他才抬起头,顿一顿,望向那间院落。

随着陆离的目光望过去,宝龄错愕地发现陆离的目光落在顾府隔壁那原本荒芜的院落中,片刻才反应过来:“你……你就是新搬进来的人?”

看着她吃惊的模样,陆离不禁笑一笑:“是啊,我……买下了这栋屋子。”

“那么……”宝龄顿了顿道,“每天黄昏时候吹箫的也是你?”

陆离怔了怔,不置可否的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只是道:“相约不如偶遇,我们以后便是邻居了,你……顾小姐不介意的话,去我屋里坐坐。”

宝龄迟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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