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骆秋截住他,“再记不住,喊一个字扣你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四个大字,险些砸晕小伙计田枣,他拍拍胸口,倒抽一口气:“俺的亲娘哟!吓死俺了,俺宁可不说话,也不愿意被扣十两银子啊!”
然后他蹲在角落就握拳嘤嘤嘤个不停。
陆子游心情愉悦地摸着狗:“田枣,再给它剪个毛吧,回去我赏你五十两。”
“啥!”一时大悲,一时大喜,田枣面部表情复杂,不知该哭该笑。他站起来扭了扭,“俺最喜欢你了,陆……”
“十两。”骆秋掏出小本子记下。
“甄迦!我的甄迦啊啊啊啊!”田枣涕泪交加,哭着去向农舍里的老大娘借剪刀。
陆子游笑得直摇头:“骆秋,你就别逗他了。”
“子游……”骆秋脱口而出。
“二十两。”陆子游开玩笑。
骆秋终于笑了下,但这笑很快就消散在巨大的哀伤里,他情绪不明道:“你似乎很喜欢我这个伙计。”
陆子游:“……”
骆秋:“没想到,我竟比不过一个与你结识仅有几天的伙计。到底,还是我在你心里太无足轻重了罢。”
陆子游无奈:“骆秋,不要这样。”事实明明不是他说的这个样子,两个人应当都心知肚明,他实在不明白骆秋为什么要说的如此偏执。
“是因为白羽飞吗?”陆子游直截了当地问。
骆秋身子震颤了下,有些不安:“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陆子游越来越肯定,“没关系的,骆秋,你可以完全否认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谊,如果因此你能更坦然接受白羽飞的话。”
骆秋攥住自己衣角,紧张得手心出汗。
压死骆驼,还差最后一根稻草,陆子游狠狠心道:“确实,除去兄弟之情,我对你从无他想。”
骆秋抬起眼帘,楚楚可怜的盯着他。
“从无。”陆子游加重语气,试图彻底断绝他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念想。
田枣拿着剪刀回来,来回看他们俩的脸色,“那啥……还剪吗?甄迦?掌柜?”
两个人都沉默着。
“俺剪了啊!”田枣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两。”
陆子游点点头。
田枣这才欢天喜地开始修剪起大黄狗的长毛。
咔嚓、咔嚓、咔嚓……
没多少工夫,大黄狗就被剪得清清爽爽,虽然显得更瘦,但特别有精神,像只苗条的猎犬。
“手艺真好。”陆子游称赞道。
田枣嘿嘿傻乐,转过身,“陆……甄迦,你吃了那什么药,说话声都变了,俺有时候听到还反应不过来呢!”
大掌柜骆秋丢下“十两”两个字就飘然而去,余田枣在原地无语凝噎。
陆子游拍拍他肩膀:“没事,回去我补给你。”
风煌观主想的周到,他寻思着,冷倾衣与陆子游在一起十几年,即使闭着眼睛,光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