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只能怎样?”听着这话,李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脚底冒起来。
他眯开眼睛,瞧见那少年把脸凑了过来,一手拨弄他的眼皮,将他的眼皮子给整个掀了起来,他近距离的端详了一下,道:“神志清晰。”
然后一手抬起他的脖颈,一手在他的脑袋上四处摸索,指尖每到一处便稍稍用劲轻按几下,“头部没有积血。”
然后一手捏着他的肩膀和手臂,道:“手臂没有断。”接着捏了捏他大腿和膝盖的骨头,道:“腿没有断。”一手抬起他的脚,扭了扭脚踝,道:“脚无大碍。”
回过身子,一张脸出现在李玄脸的正上方,道:“殿下,只有一个地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会有些疼。”
“有些疼?”李玄将那话喃喃地重复道。
那少年一手环住他的腰,手朝他的背上捏去。李玄马上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啊!!!啊!!!啊!!!这叫,这叫,这叫有些疼?我,我要杀了你!”
那少年淡定的对老太监点了点头,道:“殿下并无大碍,只是腰扭了。”李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倒吸着气,咬紧牙根,把眼角的泪硬生生的憋回去。
动弹不得的李玄被抬回寝宫,御医重复了刚刚那聪明蛋的所有动作,在他肿得老大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最后说,并无大碍,只是腰扭了。
李正雅听了松了口气,他谢过了那满头大汗的御医,转身对李玄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道:“你今日又跑哪里去野了?都说了今日要见新师傅,你看你把你自己搞得,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李玄在被子里缩了缩头,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望了李正雅一眼,小声道:“父皇,我不想念书……”
“不想念书?你不想念书就不念书吗?你以为你是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李正雅一阵火大,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这逆子将来还有可能会继承他的皇位,他一想到这,就为宇晋国的未来捏一把汗,掬一把泪。
“你今日好好想想,想想自己错在哪了。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要想想自己的严行合不合这个身份。你别以为这太子的位子日后一定就是你的,你自己想想清楚。”
他没想过当太子的事儿,李玄在被子里吸了吸鼻子,他不过是想多玩几日,那砖头厚的圣贤书,一看头就大。可能他真的就不是读书的料吧。
正迷迷糊糊的睡着,李玄蒙住头的被子被一把掀开,“弟弟别装睡了。”一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脸紧紧的贴了过来,“哟,还哭鼻子了呢,是不是等一会还要尿床?”
“李绯你不要闹了!”他一把将被褥夺了回来,翻过身子背对着她。李绯和他是龙凤胎,两人长得是一模一样,只是一人脸上长着一颗黑痣,一人脸上长着一颗红痣。他们父皇也真是偷懒,想着分不清楚谁是谁干脆就一个叫小黑,一个叫小红。好在他们的母后有点文化,阻止了他们父皇,给他们一个取名为玄,一个取名为绯。
李玄运气不好,在就要被生出来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他姐姐一脚揣开,成了第二个,晚了一瞬,就得叫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辈子的姐姐,李玄想着,不由叹了口气。
“啊!你在干什么?”
李绯若无其事的收回戳他脊梁的指头,说:“没什么,我看你叫得中气蛮足的,明日应该能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