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古代的一些大型陵墓中,造墓者为了防止陵墓被盗,都会使用各种各样的防盗手段。其中,机关暗器,是所有手段中最为常见的一种。
古时的机关构造复杂,内部是由多层部件相锁相扣而成的。在一般情况下,能够设置机关防盗的陵墓,为了隐藏牵动机关启动的机括构件,自身的体量都不会很小。
在封闭无人的墓室中,想要运转这些构造复杂的机关,必须凭借外力的推动才能办到。而水银这种东西,一落地就能凝成珠子状,可重复回收利用。
于是,古人就利用水银的这种特性,在墓室里设置水银芯,并通过某种手法将其与机关的构件相连,来促使机关的循环往复。
所以,我一听龙颜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也就豁然明了,出声问道:“难道说,埋在封土下面的水银,就是用来支撑机关运作的水银芯吗?”
龙颜见我听出她的话中之意,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道:“根据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说法,你说的这话应该没有错的。”
应该?我目光闪动了两下,说道:“说的这么似是而非,能不能给个准话。”
龙颜也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之前都说过了,那幅人皮卷被人为裁成了四张残卷,当时又被分给了四个家族保管。”
“从我家祖上传下来的那张,也只是那副人皮卷的其中一张残卷而已。里面关于始皇陵墓的情况,记述的也不是非常完全。不过,我家里前辈有见过其它残卷的。听他们说,始皇地宫里机关林立、暗器无数。”
“而那数以万计的机关构件要想完全运转起来,必须凭借大量的水银加持才能办到。所以,那封土下面才会埋有大量水银的。一是为了运转机关,二是为了防盗。”
听了这话,我仍有不解地问道:“那幅人皮卷对秦陵地宫的记述,有这么详细吗?竟然连地宫里的机关暗器,也有详细记载吗?”
龙颜两手一摊,十分无辜地说道:“这事谁知道呢,我也是根据我家长辈的说法,做出来的猜测呢。至于我自己,也只见过我家传下的那张残卷。另外三张里面到底记述着什么内容,我也是一概不知的。”
等等,不对,龙颜说的这话有问题啊……我明明记得,她之前说一见到纹在我后背的图纹,她就察觉出了异常。十分肯定的说我后背上的那副图,就是绘制在人皮卷上的内容啊。
可现在,她却说自己对另外三张人皮卷上的内容,是一无所知的。既是如此,她之前又是如何断定的呢?这两种说法,简直前后矛盾啊。
突然间,一道暗光从我心中一闪而过,还没等我理出头绪的时候,龙颜也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接言说道:“不过,你背后那张图跟我家的那张,在绘制手法上如出一致。”
“要不是因为这点相似的地方,我当时在大石屋的时候,就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了。说到底,要不是我之前把你划伤,又见了血。用饮血图纹在你后背的那副残卷,也不能显露出来呀。”
龙颜巧妙地引开了话题,从表面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天生的警觉却引导着我,在心底埋下了一颗思虑的种子。我没有多说什么,只笑着打哈哈道:“那当然了,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呗。”
这个时候,柳狐狸却突然插话道:“呵呵,龙美女好俊的眼神啊。那大石屋里的光线那么暗,你还能看清小臣子后背上的图案,厉害了。”
我不知柳狐狸为何出声质疑,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手搭着靠背,意态闲闲地倚在沙发里。可那双笑意连连地桃花目,却死死地扣在龙颜身上,不动分毫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柳狐狸的异常神情,让气氛有些凝重起来。柳狐狸话中的试探之意非常明显,很显然,他也察觉到龙颜话中的矛盾之处了。
龙颜神色不变,一脸坦然地看着我们笑道:“一个没有纹身的人,后背上突然出现一张图,怎么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
“再说了,当时梁帅跟我之间的距离,可是非常近呢。那人皮卷又对我家意味深重,自然要牢牢印在脑子里面,至死不能忘记的。在那样一个赤裸相交的情况下,我怎么会看不清楚的……”
我听了龙颜这话,就想起我俩当时的暧昧姿势,一时也暗觉尴尬,就连忙岔开话题道:“对了,你之前说那四张人皮残卷,被一股不知名的势力盯上了,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龙颜脸上看不出一丝羞涩,语气不变地说道:“当年,寻龙四宗正是把这始皇陵墓作为压箱底的古墓,又凭借各自的本事,腥风血雨了数载,才在行里闯出了名头。”
“其实说实在话,寻龙四宗之所以能到了拔尖的地位,固然有始皇陵墓作为压底古墓的缘故。可归根结底,最重要的还是他们自己身上的本事过硬呀。”
“可是,当时的人都只看到了寻龙四宗表面的辉煌,谁能知道他们暗地里付出的心血。最可笑的是,当时道上还有传言说,能得四宗压箱墓,便代一宗掌龙行。四张残卷归一处,一宗独大霸四方。”
“呵呵,也正是在这种言论的驱使下,寻龙四宗就算再不愿意,也因为这个传言,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四宗间本就不算稳固的关系,也慢慢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自然而然,这张人皮卷对于寻龙四宗来说,也变得意味重大起来。四家的当家人,不仅要防备其它寻龙匠暗中盗图,更要盯紧其它三宗的人,生怕哪一宗的人想聚图称霸。”
“那个时候,寻龙四宗间表面看似平和,可私底下早就是波涛暗涌了。人人都说,四宗之间必有一战,就是看什么时候开始了。”
“可是,寻龙四宗能成为行里拔尖的世族,也是有先辈福荫的关系在内。在这点微薄联系下,谁也不愿意做第一只出头鸟,去戳破这最后一层的窗户纸。”
“话是这样说,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那一天里,突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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