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我吃了闭门羹后,爷爷一直没怎么露面。就连到了吃饭的时候,也是让七针送到房门口的。大多数的时间,爷爷都是自己一人躲在屋里,连窗帘都遮的死死的,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背地里搞些什么东西。
直到约定出活的那天早上,爷爷才背着早就准备好的装备,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爷爷见我们收拾齐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等人来齐了以后,就能马上出发啊。这次,我们进山的装备,都是跟着我和七针来时的那趟车运进来的。就连断鸿刀,也被七针一块带过来了。
因为我们暂时落脚的这个农家小院,是跟当地村民长租下来的,位置也比较偏僻,提前找好借口后,基本不需要别的特殊伪装,悄悄出发就行,也不会引起其他村民的注意。
这次进山下墓,除了爷爷、我、柳不言、七针外,还有一个叫做陀螺的小向导。
这人,在我们出发当天才露面,是爷爷提前找好的帮手。陀螺这人生得又黑又瘦,年纪看起来不大。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人,第一感觉,也只对他一口白得发亮的大白牙印象深刻。
爷爷一见这陀螺向导,就是一声冷哼说:“哎,小陀子,咋是你小子来的呢。这次下墓,我是跟你老爹下的通知啊,怎么临了,今儿早上是你小子过来了。虽说你小子身上的本事也不赖,可到底离你老子还差着一节。”
陀螺向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尖说道:“梁爷,这事您不问我,我还得跟您老说一声呢。今天给你们带路,我爹是要来的。可谁知道那天出发要往这边跟您回合,抬装备的时候,不小心把腰给闪着了……”
“更别说了,这肚脐洞就在这山沟沟里头,手机没信号,我老爹又联系不上您。我们就想着再怎么着,也不能耽误了您这边的事情,这才叫我先过来跟您说一声。”
爷爷冷笑一声,说道:“你们爷俩主意打的不错啊,我指明的是老子,你们直接给我降了一个档次啊!我们寻龙匠出活,可是按照本事分成的,你这么不声不响的一搞,有点不地道啊。”
爷爷说的这话,一点婉转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甩出了他的观点。其实,也怨不得爷爷这么说,下墓本来就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勾当,有时候差着一星半点的道行,很可能就是丢命的后果。命都只有一条,谁也不肯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
在我们寻龙行里,其中有一条默认地规矩爷是这样说的,一等本事一等金,二等本事二等银,三等本事三等铜,四等之外难成行。这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身上有多大的能力,你就能分多大的钱。如果一点本事都没有,还想混在队伍里滥竽充数,那就别怪别人不肯带着你一块玩了。
陀螺向导也听出了爷爷的话外之意,说道:“梁爷,我虽然年纪小点,可从小就跟在我爹身边混着。他走过的地方,我大多数都跟着去过。这附近的山,我也走过几趟了。您要去的那个地方,我爹跟我说过。您放心就行,我肯定能给你们带到正地去儿。”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道:“当然了,我身上的本事肯定不能跟我爹比。这事也是我们做的不地道,没提前打招呼就临时换人了。来之前,我爹就跟我说了,这次纯叫我跟着梁爷后边学点东西,其它的都不求。您要是觉得不合适,要不我现在就回去了,等我爹腰伤好了,再叫他过来给您带路。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得麻烦您老多等几天了。”
陀螺向导这话说出来,我心底就是一阵冷笑。都说人不貌相,没想到这小子面子上看着憨厚老实,嘴皮子倒是利索。话儿说的漂亮不算,临了还不忘拿上爷爷一把。这次进山寻墓,我虽然不知道爷爷是打的什么主意,可看爷爷这几天的行事态度,也猜着肯定是件等不得的事情。
现在,这小子却以退为进,不仅用话逼人,更是在出发的当天早上才露面,想必也是认准了爷爷没空耽误时间,这才有恃无恐的摆出这样的态度。
爷爷挑了挑眉,心底像是憋着一阵怒火说道:“你小子可以了,几年没见,面子上越发油滑了。哼……走着吧,该你小子的那份少不了。”
陀螺向导见爷爷应承下来,也是一笑说:“那就多谢梁爷了,。”
爷爷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我趁着众人起行准备的时候,凑到爷爷身边,跟他打听这陀螺向导的来历。
“他爹是山里的采药人,我有时候配置行里的一些秘药,常跟他爹打交道。他爹是个闷嘴葫芦,能干实事。身上的本事也大,一些真正的原始森林,都敢独身去闯。哪像这小子,心思活络着呢。身上的本事不大,倒先学会了晃荡。”
说到这里,爷爷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说:“小兔崽子,你小子多盯着他点,我里头觉得有点道道。”
我有些不解地问道:“爷爷瞧出什么了吗?”
爷爷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感觉事赶事赶得有点巧,他爹的腰,闪的还真是时候。小心无错事,留个心眼吧。”
我跟爷爷说话的功夫,进山的队伍也已经装备完全,准备出发了。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但通过这几天观察肚脐洞周围的山势,也能得知,接下来的路并不是非常好走。
我们四人在陀螺的带领下,手持树枝打草探路,沿着一条人为踩出来的羊肠小路,一路向者群山的深处而行。没过多久,便走到了一个山洞的开口处。站在洞口,只觉洞中凉风倒灌出来,吹得人身上阵阵发寒。
七针用手电向里面照了两下,黑黝黝地深不见底,四周也没有明显的人工痕迹,应该是条自然形成的天然洞穴。
陀螺指着这地方说道:“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从这里穿过去是条近路。不过,这山洞里面有不少古代的尸骨,好多年都没人走了。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不好说。”
七针爽朗一笑说:“我们几个,最不怕就是鬼尸这些玩意了。只要是条通路,能省点体力,就他娘的不用废话了,直接走着吧。”
我跟爷爷、柳不言三人本着节省体力的原则,也没什么意见。简单做了一些穿越山洞的准备后,就一头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