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蓉愤怒道,“所以你想借着我的手除掉她们?你怎么如此狠毒,如此利用我。”
皇帝刚要上前安抚玉蓉,就见六王爷玉诚领了一个人进来。
皇帝怒道,“没看到我二人正在谈事情。无诏你就进来。所谓何事?速速说来。说完赶紧回去,朕现在看到你就烦。”
六王一脸铁青,看了看一旁面色不好的玉蓉,倒也不发怒。只是带着身后的人恭恭敬敬的跪下,叩拜道,“陛下,臣领旨出使南镇去给镇南都督赐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甚为艰辛。”
“哦,看来是朕误会你了。所以今日你是来讨赏的?”皇帝口气依旧不耐烦。
玉诚叩拜不敢抬头,“并不是,臣弟甘愿为陛下做事。此次出使南镇,臣弟为陛下物色到一个贴心的宝物。”
皇帝问,“是吗,朕来看看。”
玉诚低声对着后面的人说,“玉箫,摘了斗篷让陛下和顺王看看。”
跪在六王身后的一个少年,低声应答,然后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扔到一旁。整个人跪的直直的,一张颠倒众生的倾国之容让周围人都是一阵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容颜,肤若凝脂唇如丹朱。比起刚才的二位夸乌佳丽有如云泥之分,论起身姿魅惑更是在玉蓉之上。
皇帝双眼含笑,眉目含情。起身走过来将玉箫从地上扶起来,又将斗篷给他披好。赞叹道,“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既然是宝物真不能明珠蒙尘啊。”
随后又将六王扶起来,“六弟这番心思朕是错看了。应该重重赏你啊。”
六王还没说话,玉蓉拜道,“臣去牡丹宫办事了。陛下六弟你们聊吧。臣告退。”
皇帝挥了挥手,眼睛依旧黏在玉箫身上不曾离开。
玉蓉路过玉诚的时候,听到他小声说,“你也有今日。”
玉蓉无所谓的笑了笑,跟着昭赐去了牡丹宫赐酒。他只是在思忖该如何救下圣妃母子。
到了牡丹宫内殿门口,昭赐跟侍卫说了两句话。就将托盘递给玉蓉说道,“顺王,奴才就在门口等着。陛下说了,如果您离开了牡丹宫之后,一个时辰内圣妃依旧安然无恙。那么奴才的白绫就会送进去。”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团白色麻布。
玉蓉咬牙切齿道,“他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
“陛下早就料到您要这么说。陛下还说,就算是遭报应也是跟您一起,值了。”
“好,本王这就去办。”
玉蓉带着银质酒壶进了内殿,又走到了寝室。那一身红裙的圣妃呆呆坐在床上,小腹隆起,她面色苍白,不曾因为进来人而抬头。
“你还好吗?”玉蓉声音低沉,越发内疚起来。
圣妃点点头,依旧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好像预知时日一般早就准备好了。
“你……哎,都是我的错,不该招惹你。”说完一拳落在桌子上,不久拳头就出了血。
圣妃缓缓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看着恼怒的人,“陛下曾经说过,你想看魔神面具舞。为此我准备了好久,一直没有机会跳给你看。今日让我为你跳一曲吧。”
玉蓉满眼怜惜的看着她,点头道,“好,但是你要慢慢跳,动作不可以太过激烈。”
一朵绝美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没有曲子伴奏,她慢慢带上神圣的魔神面具,从床上起来,光脚站在地上,一身红衣翩然在并不宽敞的寝室里如蝶一般蹁跹起舞。围绕在玉蓉周身,仿佛真的化身成一只红蝶。
少女的爱恋就如同炙热的火焰,带着燎原之势将人焚化殆尽。这就是玉蓉的命运,这世间女子多情,男子薄情寡义不占少数。如果他不曾身体有碍,如果他能承袭大统,也许在后宫众多佳丽里,他能护得她周全,让她一世都快乐无忧。
圣妃边舞边说,“魔神面具舞不做声色享乐之用,是一支祭天酬神的舞蹈。跟你们中土的国风一样神圣。只不过国风是男子舞蹈,圣女在西漠是要一生受戒的。如果破了身就会遭到诅咒。所以这是我的命运,不是你的错误。遇见你,是我此生的荣耀。”
慢慢的她停下舞步,坐到玉蓉的对面,依旧笑着对他说,“如果我不喝,他会为难你。”她将酒斟满,举到嘴边,毫不犹豫就要喝下去。
玉蓉抬手就将酒杯打到地上,酒水过处冒出丝丝白烟,这是毒酒,玉蓉迅速将酒壶的酒都倾倒在地,直到一丝不剩。他扔了酒壶,全身脱力,委顿的坐到凳子上,“他骗我,这不是落子酒。”
圣妃一瞬间泪流满面,有些恐惧绝望的瘫坐在地上,随后用手捂住隆起的腹部,“我的孩儿是多么的无辜,萨利玛不能保护你们了。怎么办……怎么办……”
玉蓉马上镇定下来,上前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不要怕不要怕,还有办法,我有办法保住你们。你……你不做傻事,等着我。等着我。”
说完他踉踉跄跄的跑出去,打开门就直奔勤政殿,昭赐在他身后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侍卫说,“记时间吧。一个时辰后,就送圣妃归天了。”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勤政殿的时候,差点跟出来的常琴和司徒静敏撞到一起。
两人作揖拜道,“臣见过顺王殿下。”
玉蓉喘着粗气,焦急的问道,“陛下呢。”
常琴与司徒对视一眼,摇摇头,“我二人也等了半晌,方才小太监才回禀,说陛下去了上林苑泡汤去了。”
玉蓉转身就要过去,随即又回头说道,“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两位大人援手,与我一同去上林苑,为圣妃母子求情。”
司徒平日与顺王有些交情,又深知此人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所以马上回道,“谨遵殿下意愿。臣愿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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