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半响之后,付季终于看完信笺,赵淳润一伸手将信笺拽了回去,两方揪扯了一下,付季还是松了手,亏那信笺都是写在帛布上,若不然指定两半儿。
待付季看完,今上又命人将最近调查的一干案录都拿来给付季看了一遍,付季来回看了几次之后,方恨声道:“李永吉部内行窃,治地户口流散,籍帐隐没,农桑不勤,属地纵暴!该死!万死……”这话说的,硬是将这个素日笑眯眯,清淡淡的好好先生,气的脖颈青筋暴露,双目凸出。
赵淳润失笑,他自然懂付季在气什么,他倒不是怕担责任而气愤,他只是心疼自己老师一片苦心,心疼自家先生为了迁丁司劳心劳力,这李永吉哎,终归还是太不争气了。
今上安慰了几句,付季半天后才缓过来。
“成了,你也别气了,倒是最近朕忙旁个去了,这不是,茂丙从西边送来好些上等马过来吗,说起来,那倒是个精怪的,这几日求赐婚的折子能有这么厚了……”赵淳润比比高度,半天后才笑着道:“朕倒是想赐一门好亲,可想了半天,终归,这是阿昭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吧。”
付季有些不服气,便很随意的道:“那小子也能成亲?”
今上气乐了:“你都能有儿子了,人家怎么不能成个亲?”
“那不是害人家?难不成他娶回娘子来,夫妻每日坐一起涂脂抹粉,闲暇绣花吗?”
“怎么就害人家了?茂丙好歹是将星后裔,血统高贵,自己大小还是个侯爷,这上京能配他的,数来数去也没几户,高兴还来不及。如今他也不小了,早晚那不得有个后?朕……真还想着,把他过继给你师傅呢。”
付季越发觉着今上扯淡呢,那大饼子比自己师傅还大一岁呢。
“哎!你家人都个个这般刁钻,一个两个的不想成亲,凭他谁家的闺女,还敢委屈他不成?”
付季发现今上越扯越远,忙按了心神,将他拉回来。他倒也理解,师傅如今出去好久了,这位实在也想得慌了。
“陛下,若李永吉之事待监察御史举出便真真不好了,臣想带几人去青州彻查此事,若……李永吉真有此举等,按照律令……亦不过是杖七十,徒五年……便是再严一些……也不过是坐赃私罪,徒十年而已……”说到这里,付季咬咬牙,抬头道:“陛下!李永吉万死难辞其咎!”
今上想半响之后方摇摇头道:“朕……还是派别人去吧,你师父如今不在家,迁丁司大大小小一竿子杂事儿,你去了,谁帮你师傅看着?倒是如今乌康户籍调查可有落证了?”
付季有些失落,但是很快调整好情绪后回道:“回陛下!如今天入寒冬,丁户账簿怕是要等到开春了。”
“恩,也罢,你老老实实的给你师傅看好了。盯好了迁丁之事,也是你的孝心,你要记得,你师父不是说过吗,迁丁一事,乃大梁百年大计,万万不可倦怠!”
“臣记下了……”
“恩,朕知道你是乌康人,也受过迁丁之苦,这朝上朝下,若非你,别人怕是也办不妥当此事……你还是先把身边的人勘验勘验,那李永吉自己,怕是下不得手的,上面不给凭条,他如何调配?入会回执?”
“是,臣记下了,明日就回去彻查。”
如此两人干巴巴的说了一会正事儿,午夜,付季方离开这个小院子。
此时,年入龙尾,京里一派歌舞升平端是个好年景的样式,原本具是平常时日,来来去去的都是头年年尾上的旧事,做年馍馍,杀羊宰鸡,绸缎店铺客来客往端是热闹,却不想,就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