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低头缝了会衣服,才觉得有些不对,这个时辰元儿怎么会坐在自己这里。
“是有什么事吗?”她出声问道。
沈书元这才站起身,准备关门,正好看到宵歌站在远处,可以清晰的看到有没有人偷听。
他低头笑了下,关上门放心的走到沈母身边。
“娘,我现在是茌临县的县令,你们来了,其实很多人都想做东的。”沈书元说道。
沈母摇摇头:“娘又不缺口吃的,不用。”
“该去还是要去的,只要别收贵重东西就行。”沈书元笑了笑:“之前你们刚来,我也好推脱,说你们要休息一阵子,但这不是挺久了吗?
过几天应该就会有请柬上门了,爹到时会应对的,您跟着去就行了。”
沈母点点头:“戚许这个师父,真的有些厉害,早上还来帮我扎针了,他扎完我这头就不疼了,而且还觉得耳清目明的。”
沈书元笑了下:“贤然道人独自居住山中,若不是和戚许的关系,应该也不会来这趟。”
“所以,你要记着好好谢人家。”沈母交代道。
“儿子自然知道。”沈书元点点头,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娘之前不是说,想要给翠芽找个公子哥嘛,其实这茌临县也不错啊。”
关上门了,光线不好,沈母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衣服,并无再动针,此刻听到这话,有些吃惊的抬头。
“你要把翠芽嫁到这里来?”
“娘觉得不合适?”
沈母叹了口气:“翠芽出身低,找个有钱人家,也就只能做个小,这又离家甚远,万一有点什么,也没人给她撑腰。
虽然你现在是县令,可总是会走的啊,这里可就举目无亲了。”
“儿子就是想到了这些,才要将她留在这的。”沈书元起身,给沈母倒了杯茶,淡淡地说道:“过的好与坏,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元儿,她虽然就是个丫鬟,但也伺候了我那么久。”沈母有些于心不忍:“女儿家,这婆家找的不好,唉……其中苦楚,你不懂。”
“娘是觉得儿子狠心了?”沈书元看着她问道。
“你是当官的,心啊,狠点是对的,可翠芽也用不上对她狠心吧?”沈母还是有些不愿意:“她虽然有些小问题,但……”
“娘可知道,虽然您不同意她给我做通房,爹也没再提过,她总是会在晚上,在我书房附近走动吗?”
沈书元声音很轻,说的随意:“端碗鸡汤,拿个披风,反正总是有些由头,只是宵歌现在近身伺候,屋里总是有人,她没进来过。”
沈母脸色却瞬间变了,若是她看到屋里有人,进去了,还能说她是丫鬟关心主子,这看到人不进去,可不就是包藏祸心吗?
“她还真敢想!”沈母咬了咬牙,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元儿说的,娘心里有数了,定会办的漂漂亮亮!”
沈母想了想说道:“哦,还有一事,我和你爹是来这过年的,身上带的银钱不多,她这事若是办成了,怎么都得给份嫁妆。”
“需要多少?”沈书元有点没底,今年赈灾,虽然有朝廷给的赈灾银,但他自己也贴补了一些,加上南厢院的开支,他现在手头也没多少了。
“且看找的是什么人家吧?”沈母说道:“你出了多少,等到回去,让你爹派人给你送来。”
“哪有这说法,给爹娘用的还用还?”沈书元摇摇头。
“这个要还,这是娘嫁丫鬟,本来就没你出钱道理,要撇干净些。”
这可是给翠芽的嫁妆,沈母一点也不想让这银子和儿子沾上关系!
沈书元点点头,站起身:“娘,那儿子就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