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元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抬手挡了一下眼睛:“戚许,别这样看我……我等下还要去巡视,很多事情要忙。”
“怎么了?”戚许皱眉:“我又不会拦着你。”
“你这双眸子已经拦住我了。”沈书元放下遮挡眼睛的手,认真的看着戚许。
“哎哟哟哟……老道这一把岁数……”贤然道人也没想到,刚站在门口,就能听到这么句话:“这门都没关,青天白日,沈大人,你……”
贤然道人拍了拍自己的脸:“看上去皮薄肉嫩的,怎么可以如此坦然啊?”
沈书元点点头,认真的想了下,然后说道:“反躬自省,无忧无惧,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呵……反躬自省,确实啊,没脸没皮的人,能自省出个啥?”贤然道人走到戚许身边,叹了口气。
“傻徒弟,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上次他和为师说了,要让你娶妻生子,他觉得那样比较阖满。”贤然道人摇着头说道。
沈书元到没想到,这老道还能这般指鹿为马,失笑出声,无奈摇头。
“你都不解释解释,就这样笑着摇头?”贤然道人问道。
“戚许自然信我,无需多言,而且本也没有说过,何须解释?”沈书元给他倒了盏茶:“道人上座。”
“你就是想让我离你们远点。你们坐在这手臂贴手臂,你让我上座?要坐到那里去!”贤然道人指着里面说道。
“师父,你来做什么的?”戚许有些无奈的开口,他等下还要出去巡岗,师父还非要来打扰一下。
“为师看出来了,你嫌弃我!”贤然道人走到戚许身边:“我这些天,跟前跟后的照顾他,苦口婆心,药都是亲自熬的,还他让我去哪医病,我就去哪,你……”
“师父,徒儿错了!”戚许站起身,规矩跪在地上。
“这是跟你学的吧?”贤然指着他看着沈书元问道。
沈书元端起茶盏,吹了吹:“戚许跟着我的时候,憨厚,纯真,听话,现在说话会怼人了,晚上会翻墙了,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明白了,也不知道谁教的。”
“那你怎么不说,他现在会舞刀了,能打仗了,翻身能上马,下地能干活,这都是老道我教的。”
沈书元也站起身,规矩的行了个礼:“多谢贤然道人不弃,将戚许教导的如此好。”
“你们两在这给我穿小鞋呢?”贤然道人一挥衣袖,就转身出了门:“戚许,他胸口的伤,你给他看看,如果还是淤青不散,再来喊我!”
“师,师父……”戚许听到这话,赶紧起身就准备拦他,却没追上。
“我以为师父是来看热闹的呢,早说是来看病的,我再去请他!”戚许急忙说道。
“不用,他不是让你给我看看吗?我最近好多了,药一直都是按时吃的,就像道人说的,他照顾的很仔细了。”
沈书元站起身:“走吧,回卧房再看。”
“现在吗?”戚许有些局促的看着他。
“嗯,我等下也要去巡视,还要去看下粮仓的情况,还有每天记录的各街道的文书,都要去一一核查。”沈书元先走出了门。
“最近很累,腿也很疼,你走的快一些,还能安慰一下我。”
戚许僵在原地,认真的想着,师父到底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