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从屏风后走出,景臻转向他道“舅舅,你亲自去拿了那些百姓,别让那些人伤了他们,将他们暂且先关到牢里,明日大典之后就放他们出来。”
“是,臣即刻就去。”
到了晚上,庄子里那些仅剩的百姓已经全数被捉进了大牢,慕非派了自己的人看押他们,饭菜供应着,只委屈他们在这牢中睡一晚。那些百姓数天前就见了慕非,慕非对他们阐明了来意,言辞恳切。这些无依无靠的百姓也想最后一搏,答应了慕非做了今儿坝上那出戏,现下也按照计划进了大牢,慕非如约定一样待他们,他们心里也有了些底,看来这次没有赌错,那小皇子真的是来为他们做主的,他们的血海深仇终于要得报了!
夜晚覃布礼带着官员来到景臻这,隔着层层沙曼向他说明了情况,景臻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好…”说完便再无话,眯着眼睛半倚在榻上,季沐穘在身旁伺候。
下跪众人面面相觑,原来这小皇子真的如覃大人所说好男色啊,这般最好了,大家互相都有了把柄,就不怕谁反咬一口了!一众官员互使了眼色,覃布礼命人抬了两个大箱子上来。
景臻抬了眼“这是做何?”
覃布礼躬身上前,示意下人将箱子打开,一个大箱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银票,另一个箱子里全是难得一见的珍宝。景臻故作惊讶道,“覃大人,这是做什么?本殿下不明白…”
覃布礼谄媚地说道“殿下为下官们指了条明道儿,下官自然是要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只下官们家徒四壁,好不容易才凑了这两箱子,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景臻呵呵笑了,家徒四壁?!你们这两箱子都够得上国库一角了!手一抬,让自己的近卫抬下了两个箱子。“既如此,我若不收,覃大人怕是寝食难安的…”拉过身边的季沐穘,在他腮边印了一吻,并顺势将他压倒身下,“你们退下吧!”一众人见状慌忙退了下去,不再打扰景臻的好事。
季沐穘睡在景臻身边,“殿下,想如何发落他们?”景臻闭目养神,“自然是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何做?”
“他们既无情奴役柳州百姓,那现下就让他们也受受这为奴为役之苦,让他们为庄子里的受害百姓重建家园,一家老小,不论男女,全部沦做苦役”景臻呼了口气,睁开眼继续道“若有不从,杀!投尸坝底,给那些百姓陪葬吧…”景臻说得风轻云淡,眼中无一丝狠厉,似不在讨论人命。
季沐穘有些惊愕,他从来没想到,一向温柔的三殿下居然能做出如此狠辣的事,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景臻见季沐穘盯着他看笑了,“如此看我作甚?觉着我太过狠毒了?”季沐穘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想想那些死去的百姓,如此处罚他们并不为过。
景臻见季沐穘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呵呵笑了“为王之道,切忌妇人之仁…夺江山,敌者,杀之;悖者,杀之。固山河,忠廉者,用之,贪叛者,厉惩之,以绝后患。”季沐穘盯着景臻,他想他永远也忘不掉这一刻景臻眼里的光,这个人注定是要胸怀天下,注定是要俯瞰万里江山。
第二日,季沐穘终于如愿以偿地重新换上了白色劲装,如墨发丝尽数挽起,所谓飒爽英姿,该是如此!景臻看着铜镜中的季沐穘,心里一阵欢喜,他家的孩子穿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