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还是曾经与秦东升有过矛盾的猪肉金的弟弟徐铜。
原本徐铜还担心苏皖会在秦东升耳边吹枕头风,故意不选他,就连一直对苏皖有着敌意的徐银银也道:“二哥,你小心那个女人,她那么小心眼,肯定不愿意让我们家好过的。”
徐铜宝贝自己的妹妹,对徐银银的话深信不疑,聚集在砖窑之前还一脸凝重的神色。
直到秦东升站到他面前,说他通过考核时,还一脸懵地道:“秦会计,你真的选我。”
秦东升瞟了徐铜一眼。
因为徐家几兄弟都有一门手艺,日子在生产队过得还不错,徐铜也长得黑黑壮壮,就是一脸憨厚像看起来有点傻。
秦东升清楚这傻小子在想什么,俊眉一扬,道:“要是你不想干,也可以拒绝。”
徐铜赶紧摆手,笑得不好意思又憨厚,“怎么会,我肯定努力干活,不辜负秦会计您地信任。”
秦东升心说他没什么好信任的,只是看这个人有一把牛力气,又恰巧对烧砖懂几分,这才选他。
至于徐家人所顾忌的,秦东升只能说,他们想多了。
尝到了食品厂的甜头,村里但凡符合要求的年轻小伙子都来了,甚至不会烧砖的也巴巴地来了,他们见徐铜被选上,都忍不住羡慕。
这次考核主要是刘师傅主持,秦东升在旁边旁观。
只是一场考核下来,整个生产队都没有几个年轻人会烧砖。
秦东升的眉头也随着这些人的回答越皱越紧。
刘师傅也是一脸失望,在其他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下,刘师傅来到秦东升面前商量道:“秦会计,这砖窑被封了将近十年,会烧砖这门手艺的大多都是老人,年轻人顶多也只是会个皮毛。”
秦东升自然也知道这种情况,凝思了一会儿,道:“刘师傅你人脉广,可知道其他村子里有会烧砖的大师傅吗?”
现在缺的就是手艺人,秦东升也不局限只招年轻人。
刘师傅听到秦东升这么问也没多想,这孩子和他还有几分师徒情谊,他不担心自己地位不保,而且他也是个心眼明亮的人,知道只有砖窑成功开下去,他这把老骨头才有一席用武之地。
刘师傅仔细想了想,还真给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眼睛一亮,激动地拍了拍手,“你不说我还一时想不起。我认识个老伙计,没出事之前他是县里烧砖厂的高级师傅,可惜后来因为成分问题被人给举报了,这些年生活拮据,老婆孩子都跟他断绝关系了,晚年荒凉。”
“老刘当年我这手艺也是他交的,东升,你放心,张师傅的手艺绝对比得上城里砖厂烧出的砖!”就是这成分问题让许多人打了退堂鼓。
要不然在这个年代,有一门手艺可是吃香的,总也不会混的那么惨。
秦东升也没冲动,而是仔细问了张师傅的具体情况。
原来这张师傅爷爷是个大地主,只是后来到他爸的时候,张家已经没落了,原本这祖上渊源要是瞒得紧也没事。
偏偏张家当年在左阳县是个大户,超过一半的人都是租张家的田来种。
他这种情况自然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