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丝疑惑,他便挑明:“愿不愿意随我去苍羌?”
“嗝……”江善芷没回答,只有一声跟着一声打嗝声在空气里响起。
她的故乡在这里,她的父母亲人在这里,她所熟悉的地方是这里……这个问题若是从前问她,她会毫无犹豫地给出答案。她不愿意。没有哪个女人离开父亲远嫁异乡,更可况是异国?若是她去了苍羌,这辈子恐怕都回不了大安,回不了兆京,也见不到父母……
可如今,他让她为难、犹豫了。
“一江……嗝……”她想了许久,没有答案。
“姐姐,不用回答,我已经明白了。”左一江细心地将她鬓边发丝勾到耳后,笑道,“你不想去苍羌,不必勉强。我也不会去。”
“啊?可是……嗝……你是太子……”江善芷大急,她绝不愿意左一江因为自己而舍弃母国,舍弃唾手可得的尊荣。
“我对苍羌皇位没有兴趣,若回苍羌我唯一目的就是身世。我想见见我母亲,想问问她当初为何遗弃我,我身上的狼王哨到底从何而来?我的生父是扶澜还是狼王将军左尚棠。你知道,我姓左,随的是狼王将军的姓。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她背叛了扶澜而生下的孽种,所以我才不容于苍羌。”左一江按住她,细细开口,“可是姐姐,这些都属于过去,就算我弄得再清楚,也改不了过去。我唯一能掌握的东西,只有将来。”
江善芷一边打嗝,一边愣愣听他说话。
“我本来是个没有个将来的人,直到遇见你。你是我所有的将来,与你相比,这些过去又算什么?”左一江抬头,重新拭起她好不容易止住却因他一席话而越流越多的泪水。
她不停打嗝,话也不出来,眼前景物模糊不清,只剩他的轮廓。
“姐姐无需因此自责,其实我母亲也不愿我归国。”他怕她觉得自己拖累他,便又解释,“昨晚皇上已经召见过我,他告诉我,我母亲在我被送到大安时就向他来过一封信。我母亲说苍羌虎狼之地,遍地危机,我不能回去,所以她求皇上阻止我回苍羌。”
“危机……”江善芷不解。
“皇上和我说了母亲的意思,不过他也说如今我已长成,他再阻我回国于情于理都不合,所以是去是留随我选择。”左一江又道,“既然我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不愿意我回苍羌,我回去又有何意义,不如留在大安做个逍遥王爷,陪你快活度日,不好吗?”
“可是……嗝……”江善芷始终觉得他胸中应有大报负,就这样埋没于大安,岂非雄鹰折翅。
“没有可是。姐姐,医治打嗝有个绝妙的法子,想试试吗?”左一江打断了她的话,笑里又染上狡诈。
“嗝,要!”江善芷点头如捣蒜,她话不能好好说,快要发疯。
“那你……睁开眼看着。这方法是……”左一江俯头。
江善芷蓦地瞪大眼。
坊间说,要停止一个人打嗝,最好的办法就是吓她!所以左一江亲了过去。
江善芷手足无措,身体向后一倾,便被他抵到墙上。滚烫的唇贴上她软糯的唇,着了魔般越粘越紧,她脑中瞬间空白,只剩下他眼里星芒化作烟火,在脑海里一簇簇绽放。他紧紧噙着她的唇瓣,像品尝诱人的糖果,也舍不得咬,只用舌尖舔过,偶尔吮吮,那缕甜美便缠绕于唇齿之间,叫人**。
良久,他才放过她。
她大口大口喘气,眼里茫然,还有哭过的红丝,像她养的那只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