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剑出了鞘,还没尝到甜头,来,我们好好玩玩。”
风声呼啸,马儿远去,声音渐远,江善芷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
……
“启禀殿下,受伤的人已经救治妥当,两个伤重者还需观察,其余四人均已无大碍。”
东辞忙了一夜才将六个伤者彻底救治包扎妥当,连衣裳都顾不上换,便前去寻霍翎回禀。
“有劳东辞先生了,明日恐怕还要忙碌,你先去休息吧。”霍翎也没歇下,正等着东辞回话,如今闻言得知无人死亡方松口气。
今日之事已将人折腾得精疲力竭,霍翎也疲倦不堪,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他与霍汶的赌约已经有了交代,这些时日诸人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殿下也早点歇下吧。”东辞客气一句,正要躬身退下,屋外忽有人匆匆跑来。
“殿……殿下,太子妃……太子妃回来了。”
“什么?”霍翎目光一凛,从座上走下,“她在哪里?”
“还在门外,她一个人回来的,好像受了伤。”
“带我去。”霍翎言语之间已往门外走去。
东辞蹙紧眉,紧随其后。
这深更半夜的,太子妃一个人回来,又受了伤,只怕是南华寺那边出了意外。
夜色沉沉,这一天的疲倦还未褪去,新的麻烦又至。
……
慎戒堂的肃安阁里人影晃动,房中搬进了几樽大烛台,烛火将屋子照得通明。江善芷躺在床上,不住喘息,意识已有些涣散,只剩口气强自撑着,将事情从头到尾说出。
姜桑梓失踪,左一江陷伏,两人都是九死一生的境地。
霍翎面色差到极致。
“殿下,太子妃脉象正常,身体并无异状,这喘症不知何来,若要查清需要时日,我已用了应急之法,但对她都无效。”东辞替江善芷诊治了一番,得出的结果与南华寺里的女医一样。
“不必查了,我知道怎么回事。”霍翎一拳砸在桌上。
上次两人陷入险境之时,江善芷遇到生死之险,姜桑梓就曾发生过同样的情况。她伤好之时曾作过猜测,提及两人易魂后同命,不过因为并无实证,只停留在猜测上,故没有告诉过江善芷。
这次江善芷好端端地出状况,这岂非意味着,姜桑梓身陷险境。
如此一想,霍翎倦意全消,只剩满心忧急。
东辞跟随霍翎有段时日,从未见过他失态至此,相必情况极为严峻,再加上左一江遇伏生死不明,便也沉了脸色。
“崔明。”霍翎思忖片刻,疾步行至房外,朝着茫茫夜色开口。
“属下在。”夜幕中有道人影自檐头飞下,落到他身前单膝跪倒。
“把你的人全部叫上,即刻随我去南华寺。”霍翎冷道。
“是。”崔明点头应诺。
……
更鼓敲过两声,大安朝的兆京已陷入沉眠。
蓦地——无数马蹄急踏声响过街巷,沉睡的娃儿被惊醒,哇哇哭泣,几家灯火逐一亮起,有人偷偷推开窗子张望一眼便很快又将窗关下。
街巷上飞驰过一队兵马,青铠红缨盔,腰间佩刀,也不知是京里出了何急情,才这般趁夜行军?
江善芷被人抬上马车,车马行得极快,她浑浑噩噩间还记挂着左一江与姜桑梓,拼着命不让自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