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然后呢?你就开始演戏了?”
“对,毕竟我在之前那些基地里,除了训练和战斗之外还学到了一些其他的技能,比如察言观色。我能分辨得出,基地里的人想要我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又会在我说什么做什么之后更喜欢我。”
“懂了,是不是之前训练的时候,看实验员的眼色练出来的本事?”
“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
月予忆朝着闻唳狡黠一笑,突然开始总结:
“就是这样,其实没什么好演的,你只要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闻唳微微挑眉:“我说我想让世界明天就毁灭,行吗?”
月予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呗,反正又不是你说完这句话,陨石就砸下来了。”
“我这句话说完,陨石还没砸下来,我就被你的灿姐砸进墙里了。”
“灿姐没有那么凶,她今天是心情不好。她这半年一直都在外面和其他基地做生意,好不容易回来,想和我一起吃顿饭,结果半路冒出来了一个你。”
“所以怪我?”
“算不上怪你,顶多是抱怨一句。你欠我一盘辣子鸡呢,你自己记着点啊。”
月予忆笑眼弯弯,想到了什么,又凑过去问:
“我的故事讲完了,是不是轮到你了?……你别揉我的玩偶了!”
闻唳停下了蹂躏玩偶兔子的动作,戏谑地问月予忆:
“你不是说,你听着我的故事长大的吗?”
“听来的故事和本人讲的当然不一样啦。快快快,我等着听故事呢!”
“你是等着听我的故事,还是等着看我的乐子?”
“这两者没有区别吧?”
“哈,确实没区别。”
闻唳嗤笑着,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噩梦过往铺陈在月予忆的面前。
这是一个静谧的夜晚,静到足以包容一切阴郁在月色下复苏消亡再重生。
闻唳以平静至极的声音,讲述着至今仍折磨得他无法安眠的那些噩梦。
这不像是讲故事,更像是把此前的二十二年时光剁得粉碎,精细地挑拣出一切爱憎,把它们尽数扔掉。只剩下最直白的残忍现实。
然后,再把这些客观现实编织成一篇以“闻唳”为唯一主题的研究报告,讲述给月予忆——这位与闻唳有着相似议题的研究员。
这并不困难。
那些真正能感受到的疼痛早就过去了,讲故事并不至于让伤疤再次渗血。
闻唳所期待的,只有故事讲完之后,月予忆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不该是伪装出来的同情,不该是矫揉造作的心疼。
这次会在月予忆的眼中看到什么呢?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闻唳紧紧盯着月予忆的眼睛,兴奋地等待着她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月予忆笑了,轻声对闻唳说:
“我终于等到你了。”
闻唳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他望着月予忆的眼睛,认真地订正了这句话:
“是我们终于等到彼此了。”
……
【主人,有些异常状况。现在好感度40%,但是判定显示……攻略对象好感已经到达爱意及格线?】
【因为对闻唳来说,40%的好感就已经算得上爱了。】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那您接下来的策略……】
【不需要大变动,但是需要一点小更改,防止闻唳直接拐到纯病娇的方向。】
【主人,您要怎么做?】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有的攻略要想成功,就要让攻略对象主动对我示好。有的攻略要想救赎攻略对象,就要让攻略对象来救赎我。现在是同样的道理。】
【主人,您是想……】
【没错,我要比闻唳先变成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