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闫漫不经心地瞅了瞅大门。
嗯,挺好,就知道又是一个不听劝的。等她撞了南墙,就该哭了。
……
范玉兰想借着身份,跑去那个八卦周刊打听情况。
这种小杂志社,连个正经办公地方都没有,就是在一处民居里支了一张办公桌,一个饮水机,就敢发行杂志了。
他们的杂志一周一出,印刷也很粗劣,基本上都是浮夸风,把中国各地的姑姑舅婆的故事都拿出来编造一下,博眼球。
范玉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正在乐呵呵地数钞票呢。
“那个女学生真好用,随便一个香艳的标题就可以让销量增加了。老大,你说我们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放些阿婆阿奶的哪里有女学生好用呢?”
“这次我们胆子还是小了一些,不敢得罪泽元。下次还是要胆大一点,说点男人女人那些事情上去……”
“女学生和老师?或者女学生和外面那些老总?听说艺术院校门口,一到周末,停的全是好车子哦——”
屋子里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范玉兰敲门的手停住了,脸色气的铁青。她放下手,一言不发地往回走了。
她记得还在老家的时候,她有一个邻居姐姐,爹妈都出去打工了,她一个人和奶奶相依为命。
因为家里没有男人,所以不能经常出门。
就算在家,也挡不住有人喜欢扒她的墙头。
所以那个姐姐的名声一直也不太好,到了出嫁的年纪就急匆匆地把自己嫁出去了。
范玉兰有时候会庆幸,自己长得又黑又瘦,一看就不让人动心。
可是……可是其他这些女孩子们,又做错了什么!
范玉兰没由来地燃起一股怒火,拦住一辆出租车就往临清大学赶。
这一趟是私人行程,不能报销,向来抠门的范玉兰却没有迟疑。
到了临清大学,沈雪青果然不在翻译之家。
翻译之家外面总在无意间路过的人似乎也变多了,这一切都让范玉兰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沈雪青知道她来,特意避开人群,在中心湖旁边见的她。
范玉兰有点惊讶,沈雪青看起来比她想象的要好多了,她甚至还有心情,哼着歌,一只手玩着自己的头发。
听完范玉兰的来意,沈雪青反而更诧异了。
“你也太……胆大了。你没有跟你们主编硬刚吧?”
范玉兰急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心啊,还替我着想。”
沈雪青伸手垫脚摸了摸她的头:“这种事情嘛,很常见的。我当初和你们合作,也是我自己主动去的。和你关系不大,不用有心理负担。”
“况且,在你来之前,”沈雪青很得意。“我已经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范玉兰糊涂了。
这,这事情发生也不过一两天啊……
沈雪青问:“你们于主编还没接到大老板电话吗?看来是周敏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了啊。不过也没事,左右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沈雪青友善并意味深长地提醒她:“我觉得,你需要一个随身联络的手机或者bp机了。让我想想……最近这个机会就不错,可以叫你们社里给你报销一部分嘛!”
范玉兰有点搞不懂,但是她很信任沈雪青。
沈雪青叫她赶紧回去待命,她就又回去了。
一来一回,出租车费用很贵。
这一次,范玉兰要了发票,并且尝试性又去敲了主编办公室的门。
于志文正在火急火燎呢,看到范玉兰,连忙说:“快,快点,你快打车去一趟临清大学,安抚一下你的采访对象,就是那个沈雪青。买点东西带过去,跟她说一下,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社里都给你报销!”
范玉兰镇定地说:“我刚才已经去过了。沈雪青的情绪还算稳定,我试着和她聊了一下,她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还不是很排斥我。”
于志文停止了焦虑,第一次正眼看向这个走了狗屎运才转正的小姑娘,然后狠狠地夸了她:“你做的很不错,就是要保持这样的工作劲头!”
范玉兰接受了夸奖,一只手把发票藏进了口袋里,并询问:“就是吧,我去的着急,买东西还有打车的时候,都没有要发票……”于志文大手一挥:“这个问题不大,你就算后勤费用就行。我待会去说一声,额外给你报销。如果沈雪青有任何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哦对了,新一期她的版面啊,我们先停一停原本的故事,换成这个新的东西,具体的,待会让老闫告诉你。”
于志文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前脚刚准备装聋作哑,后脚就得给小姑娘抬轿,在下属面前,真是丢面子啊!
范玉兰应了一声,刚想走,忽然想到了沈雪青说的话,脚步一退,又回到了于志文面前。
范玉兰挠挠头,有些腼腆又老实地说:“那个,主编。我能不能借你办公室的电话用啊?我没有bp机,住的地方也没有电话,我得跟沈雪青说一声,让她打这个电话找我。”
“哦这样啊……”于志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下属通讯上的不便。
想起周敏电话里说的那么严重,于志文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