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奴竟一口咬下,直将石爷的耳朵咬掉了一大半!
石爷当即暴跳如雷,将雪奴抡起来摔在地上,一条粗壮的大腿踩在他肚子上,将这瘦弱的少年踩得鲜血狂喷。
“救……唔!”雪奴被踩得五脏俱裂,眼前发黑。
心知这一顿打决计逃不过了,便迅速催动内劲,举起双手护住脑袋,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祈祷不要令脏腑受到致命内伤。
拳脚如同暴风雨般,从四面八方落下来,停歇片刻,是旁人劝解石爷先去疗伤。接着,便有人将雪奴拖到窄巷中。
两名壮汉将木棍攒在手中掂量,竟从对少年的凌辱中寻到了快乐,一把抓起雪奴的长发,厉声喝道:“叫老子一声爹,便留你一条狗命。”
雪奴双眼肿得像核桃,喉咙咯血,“咳、咳咳,狗……”
棍棒劈头盖脸落下,“娘儿们似的,老子可不稀罕。大声点!”
“狗!你才是狗!”雪奴的泪珠从眼缝中滑落,“去你妈……唔!”
那两个壮汉当即被雪奴激怒,一人钳着他的下巴,逼他张嘴,将棍棒伸进去一通乱捅。
“唔唔唔!”雪奴激烈挣扎,口中血沫狂喷。
另一人扯开裤带,解开亵裤,抬起那话儿开始吹起口哨。
“唔……”雪奴拼了命将棍棒拔出,一口咬在男人手上。那男人吃痛一把将他甩开,滚烫酸臭的液体劈头盖脸淋了下来。
继而又是一顿毒打,他已疼得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月在中天。
雪奴的头被打破了,头发被揪下数缕,浑身青紫充血,幸而内劲催动及时,竟未被打伤内脏和骨头。
可即便如此,他也根本没法再站起来。
雪奴半死不活地躺在雪地里,感觉到浑身冰冷,连血也不再流动。心想,我怕是活不过今夜了,可我生来从不作恶,为何命运待我如此不公?孤零零一个人流浪天地间,连饭也不曾吃饱过。
他不甘心!
风雪夜,三更天,万家灯火灭,只有客栈二楼一灯如豆。
周望舒坐在桌边,眉峰紧促,他的面前放着两张黄纸。
第一张,是奇形怪状的变体字,意为:幽州军旧部,十月初六收尸,不见赵桢;第二张,则是上好的洒金银光纸上写着古拙劲正的汉隶:三弟,莫往。
他叹了口气,将两封书信都卷成小筒,放在油灯上烧了。
提起桌上三尺剑,推开窗户直接一跃而下。落地后立即退后一步,抬手按在剑上,“何人?”
地面积雪半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深陷其中,似是一条刚从屠夫手下狼狈逃脱的野狗。这团物事的后面,还拖着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零星散落着几个血掌印。
月光洒落,雪白血红,触目惊心。
周望舒冰冰凉凉的两字,生生将雪奴从鬼门关内拽了出来。
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