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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 2)

「……我是喝多了……可我从没这么清醒,和我娘当年一样……」霍君殊趴在桌上,双眼仍直盯着岳峰瞧,「……我说你……为何待我这样好?怎么不和大哥二哥一样,对着我只管拿针往死里扎,半点不留情?我都把我那些个破事全都告诉你了……你怎么不扎我……怎么不扎我……」

霍君殊的醉言醉语道得愈发小声,最后到难以耳闻,似乎就这么睡下了。岳峰就这么看着,彷佛口里都能尝到这人道出口的那些苦。

岳峰微微叹了口气,本是想拿件袍子给人盖上,但想了想,还是将人抱起,轻放在床上后,便转身收拾着桌上的那片狼籍。

☆、06

霍君殊睡得颇不安稳,躺在床上是呓语不断,这让岳峰收拾完后没敢走远,就拉了张椅在床边就近守着,更别说这是眼下他这个下人唯一能做的事。岳峰左右望着这房的窗明几净,就知连基本的清扫活都不需他做了。岳峰如是想着。

睡下的霍君殊少了平时为了撑起当家的架子而刻意烧得旺的气焰,虽然是有些辗转难眠,但总不时紧皱的眉头松了开,加上因着梦呓而微微张阖的嘴看来更是防备尽失,柔和了许多,与清醒时的他判若两人。

此时的霍君殊,收起满身的尖刺后是秀气却不若女子柔弱的面容,看来更有着如稚儿般的纯真,缩着身子,想讨得些温暖般地用双臂腋着被,即便是醉了酒仍是不肯松手而紧捏着那只香袋,显然是握着酒杯的手一松便抓着不放的,看着心里竟也泛起了一丝的不舍。

短短不下几个时辰,他一个外人就这么看尽了这个世家大族毫不光鲜的一面,听多了是一回事,亲眼见着又是另一回事。

他并不因此觉得像他们这些平凡百姓幸运得多,只因连三餐都得不到温饱,得咬着凉草止饥止寒才能勉强渡过日日夜夜的苦,岂是那些世族少爷尝过的,但连这样的他看着霍君殊都不禁想着,究竟是过着怎么样的日子,会将他那举手之劳甚至说不上全然的情愿当成是一种好;整个房里值钱的东西何其多,偏将他随手给的凉草当成是个宝,躺上了床睡下仍是死活不放手,被自家兄弟使劲捅刀又为何能挺直着腰杆至今,万分不愿在他人眼前低头。

岳峰忆起了霍君殊睡下前的醉语,问他为何不也来扎上一针,他只知道,在白芜山上,他不真正识得这人,何来扎针相对;而现在他是识得了这个人了,又如何扎得下手。

这时霍君殊动了动让岳峰收起了飘得过远的心思,见了床上的人突地眉头一紧,涨红脸上浮现着些许不适,原是开阖的嘴一闭鼓起了腮帮子,上半身难受地弓起时,岳峰自觉不妙,连忙上前搀着。

他对这偌大的房仍是陌生,放眼望不到一口盆子,一时情急,心里只想不脏了这床被和霍君殊的那身华服,只管支起人离床远些便往自个儿的怀里带,怀里的人一声难受的低音飘出口没多久,胸口一阵湿热,床被是完好,华服也无损,但也真脏了自己一身。吐了人一身污物的人自是毫无自觉,挨着圈着自己的人又呕了几口才靠温顺地靠进那臂弯里喘息。

深怕惊动已睡得不甚安适的人,岳峰垂眼见怀中人仍未清醒才敢动上一下,为了离一身秽物的自己远些,轻手轻脚地将人靠在床缘才松了口气。

霍君殊虽是脏了自己一身,他唇角牵着口水与脏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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