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都不用为他担心。
只?要她能够一生平安便好。
沈琦啪地合上盖子重新塞回?枕头下,这笔钱谁问他借都不可能给,尤其是章祁月!
然而沈琦心里念叨的这个人并?没有回?屋,反而趁着夜色大摇大摆停在玄字一号间——那是阮秋盛的房间。
章祁月没从自?家?二师兄身上借到钱,只?能无聊地趴在原地又听了会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转瞬间脑中拟定了第二种方案,不过具体内容的实施只?能等?到明日。
楼下客人逐渐散场,他也收起了兴致,开始上下检查自?己衣衫是否整齐,确认完整无误后,才转身走到阮秋盛门?前,轻扣房门?:“大师兄你休息了吗?我能进去吗?”
得到回?应后,章祁月压下心底欣喜,快速推开房门?。随后又小心地背过身将房门?关紧,一扭头便看到满桌的纸鹤。
阮秋盛一直有这个习惯。
一旦被过多的事情缠身,便会搅得他心神疲惫。他总会拿出之前网购的折纸,带上耳机一边听着轻音乐一边折纸鹤或者叠星星,缩在宿舍里自?己位置上无限放空,去减缓那无穷无尽的内耗和焦虑。
章祁月之前卧房里的两大罐七彩星星全是阮秋盛送的。
现在这个世界没了手?机也没了音乐相伴,那么只?有用折纸来疏解内心烦闷。他对妖兽的事情依旧无法忘怀,从而内心的愧疚感越来越大,他将自?己关在屋内,渐渐地,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向他涌来。
似乎意识到主人的不对劲,玄生横在前方,炽热的白光将四面八方蠢蠢欲动的暗影斩断,剑身震颤似乎想要让阮秋盛恢复清明,却迟迟未能成功。
阮秋盛被一股强力拉扯至无边深渊,一次又一次地目睹着那只?成年妖兽被自?己刺穿,兽瞳中满是哀怨。
阮秋盛浑身冰凉,他无法控制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麻木地不断挥剑。随着生命的流逝,眼前是无尽怨念,耳旁还?有沙哑的声音不断重复道:“滥杀无辜...罪该万死...滥杀.........无辜呵呵呵呵.........”
紧接着背后贴上一片黏稠,他不知道是什么,像血却又像浆料。可就?在这一瞬间,天地颠倒,一切都染上血红色。
整个空间密不透风,将他牢牢锁在原地。
耳边声音时?而苍老悲愤,时?而又尖锐刺耳,各种音色宛如魅妖,迷惑着人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想要引导阮秋盛放弃挣扎,一步步沉沦。
就?在身后黏稠液体即将攀上阮秋盛口?鼻时?,屋外章祁月同?沈琦的谈笑声穿透房门?落入他耳中。骤然回?神,一切景象全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