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给邢阳的腺体抽了信息素做化验,用纱布按在他的后颈:“邱医生说,若是信息素活性降低到百分之二十以下,可能需要增加下药量,您稍等,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叫我。”
“好的。”
邢阳从未去过l国,他的工作太忙,即便有钱也没看过冰岛的极光。
“不过这次极光是蓝色的,和夜空差距不大,没有上次漂亮了...”
邢阳听着江成讲着,忽然他问:“那个姓邱的靠谱吗?不如还是让周皎月给你做手术吧。”
“皎月毕竟是腺体科,和脑科不同,她最多能帮我摘除腺体,血块的事还需要专业一点的人来做。”邢阳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因为结果,其实都那样。
他自己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腺体摘除后,就彻底...”
这次摘除腺体属于移植六年后的正常衰败,等摘掉后,陈英在世上的最后一点也没了。
江成眨了眨眼,睫毛随着唇瓣有些颤动,他微微笑了一下:“陈英早就死了,这是你的腺体,没关系,你好就行...”
他守在床边看着邢阳捂着的后颈,那透着纱布的丝丝血迹,眼睛好像被刺痛了似得。
“这次你后颈的疤,会比以前大些吗?”
邢阳说:“或许吧。”
六年前,手术刚移植成功的那几天,江成站在病房的玻璃门外几乎贴在上面看邢阳,他那双慵懒惯了的双眼几乎要将邢阳看出一个洞,围着他的腺体总是看,知道他那个后颈的疤痕有多小。
江成默不作声,只是呼吸有些漫长。
他这次回国,就是为了陪邢阳手术。
正拿着纱布轻轻的给邢阳的后颈擦伤,忽然走廊里一阵骚动,几个人声音混杂,有人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江成放下手中的纱布到门口看热闹,眉头一皱:“什么情况...神经啊...”
“怎么了?”邢阳问。
走廊里,谈之瑜拽着邱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原本路过的护士推着瓶瓶罐罐要上电梯,小推车被忽然踹飞过来的邱景压撒,散落一地碎玻璃。
“啊——”
“怎么打起来了?!”
“邱主任!”
推车上的金属划破瓷砖发出刺耳响声,邱景脸上的眼镜已经不知所踪,他被按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气,眼角猩红:“谈之瑜,你——”
常年混迹在片场打戏出名的谈之瑜想要按倒他比任何事都容易。
男人紧握的拳头随之落下,脖颈青筋爆起,即便是有人想拦,空中几乎爆蔓的信息素味道已经在警示所有人不可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