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缺少一剂猛药。
宴辞已经走到了皇帝寝宫,看到了那跪了一片的大臣,他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
“去把林皇贵妃在冷宫中自尽的消息,透露给萧景安。”
“是。”
宴辞迈步走了过来,人还未到跟前,却轻笑了起来,“这不是陆太傅么,这天都要黑了,各位大臣不在府中好好歇息,来陛下寝宫前做什么?”
陆博远今年七旬了,头发花白,步履蹒跚,但他依旧挺直肩膀,厌恶地看着宴辞。
朝廷上下的这些老忠臣,最厌恶的人,不是那些七皇子党跟九皇子党,而是心狠手辣,权势滔天的九千岁宴辞!
看着陆太傅一脸愤怒,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模样,宴辞感慨不已。
陆太傅日后,知道了他昔日最看重的学生,如今变成了他最讨厌的人,也不知道老人家会不会被直接惊得厥过去啊?
迎着宴辞似笑非笑的脸,陆太傅冷声道:“宴辞,陛下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你为何不让我们见陛下?你居心何在!”
宴辞眉角往上微微一挑,他脸上端着无害的假笑,但嘴角的弧度,却冷冰冰的。
“陆太傅,您这话,就有点冤枉宴某了。首先,陛下身子有了什么病症,太医院应该已经都讲给你们了,是你们不信,怎能怪我呢?至于我为何不让你们见陛下,这可就是更冤枉我了,明明是陛下身体不好,心烦意燥,不想见任何人而已。”
陆太傅拂袖道:“宴辞,你休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这皇宫中都是内监跟血衣卫,哪个不是听命于你!”
“陆太傅的火气好大啊,您这话就更不对了,不管是内监还是血衣卫,还是你们在场每一个大臣,包括我在内,我们可是都听命于陛下的。这样,如果大家执意要见陛下,那我就进去请示一下陛下。”
陆太傅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现在还是见陛下最重要。
宴辞走进了皇帝寝宫,屋内的龙涎香燃得要比往日,浓郁许多,因为只有这样,就会遮掩住那浓郁的血腥味道。
皇帝刚才又吐血了,他状态实在是不好,昏昏沉沉的,可能只有睡着的时候,会舒服一些。
听到外边的声音,他恼怒道:“咳咳咳,是谁,谁在外边喧哗!?”
宴辞拱手道:“陛下,是陆太傅等人,实在是担忧您的龙体,特想要见一见您。”
皇帝愣了一瞬,他虚弱道:“原来是这样,陆太傅等人,忠心耿耿,咳咳,宴辞,你去只让陆大人进来,其他人就别进来了,太吵。”
“是。”
宴辞揣手走了出去,对陆太傅道:“陛下刚刚醒来,宣你觐见。但,只宣你一个人,人太多会惊扰到陛下。”
其他几个人一脸紧张,“陆大人?这个……”
陆太傅微微抬手,“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在这里等候我。我进去看看陛下,等会就会出来。”
毕竟很有威望,陆太傅很快就将这些人安抚了下来,他抬脚跟着宴辞往里走。
宴辞嘴角微弯,露出一个常用的假笑,走在陆太傅身边。
等到俩人马上要走进去的时候,宴辞突然开口道:“陆太傅,听说你的嫡长孙女没病死,已经回京了?”
陆太傅脚下顿时一个踉跄!
他诧异地看向了宴辞,因为过度惊惧而浑身颤抖!
“宴辞,你,你突然提及我孙女珈蓝,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