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硕并没有回答若熙的问题。老奶奶送来了一大盘怪味鱼,一碟小青菜和两碗黑米饭。看似很简单的菜色,但对白若熙来说是满满的回忆。乔玄硕一直认真地给她夹鱼,白若熙边吃边偷瞄着他,她心里好奇他到底误会了什么事情。“三哥……”白若熙想再问问,刚开口,男人温和的声音传来:“小心鱼刺,奶奶年纪大了,处理得没有以前好。”说完,他又夹了几块鱼片放到她的碗里。“嗯。”白若熙心情依旧忐忑着,低头吃饭又时不时抬头偷瞄他。乔玄硕余光瞟到她心不在焉,还一直偷瞄他,他轻轻叹息一声,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神色自若:“你是不是想问我误会了什么?”“嗯嗯。”白若熙含着米饭,认真点头。乔玄硕凝望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沉默了片刻,认真地开口道:“曾经,我误会了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只会死皮赖脸缠我,只会对我笑得灿烂如花,我一直怀着这个误会活到现在。”白若熙一怔,顿了。蹙起秀眉对视着他,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三哥,你没有误会,我……”白若熙紧张解释,可她解释的时候,男人的脸色露出讽刺的冷笑。男人垂下眼眸,看向了餐桌上的食物。这细微的表情如果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他不相信她的解释,此刻也不想听她说谎。她声音戛然而止。的确没有必要解释,从表面看到就是如此,她很博爱,对每个人都非常友善,可又不会跟任何一个人深交。她也跟二哥乔玄浩的关系非常要好,两人一直都亲密无间。她还把多余的时间全部贡献给陌生人,她经常来这里开导奶奶的孙子,试图打开他心扉,跟他做朋友。她会把乔家那些需要扔掉的物品收集起来,处理干净送到救助站。在乔家领到的零用钱,她一分都没有花在自己的身上,全部都给孤儿院的孩子买东西。尹蕊曾经跟她说过,做人不能太大爱无疆,这样会没有朋友和爱人的。她以前不认同尹蕊这句话。现在看来挺有道理的。她从小就没有时间交朋友,即便交到朋友,别人也觉得不是她心里特别在意的挚友,只是她大爱芸芸中的一个普通朋友或者路人而已。此刻,连乔玄硕此刻也认为,曾经她对他的好,也只是善良的举动。白若熙心里很是苦涩。凝望眼前这个不相信爱情的男人,有苦说不出。她能理解乔玄硕,在两人没有感情基础,没有完全信任对方的情况下,对方说再多甜言蜜语也变得虚假,毫无意义。沉默了好片刻。白若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怪味鱼放到乔玄硕的碗里,轻声细语喃喃道:“三哥,谢谢你的坚强。”“嗯?”她的道谢让乔玄硕一头雾水。白若熙挑眉,带着温柔的浅笑,含羞地喃喃细语:“你能撑过小时候那场孤独的抑郁症是因为你坚强,你心里还抱有信念,你要找到你的亲生母亲。所以谢谢你能活到现在,让
我有一个这么优秀的老公。”乔玄硕不由得露出一丝欣慰的浅笑,淡淡的,浅浅的,让人赏心悦目的笑容。第一次说这种暧昧的甜言蜜语,白若熙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羞赧地低下头,恨不得把头埋在碗里了,拼命扒饭。一顿饭下来,乔玄硕一直给她夹菜,去鱼刺,自己也没有好好吃。离开的时候,乔玄硕一如既往地放下一大叠现金,不动声色地牵着白若熙离开。这个举动也是受白若熙小时候影响的。两人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乔玄硕把车停在门口前面的空地上。白若熙下车,关好车门,背着包走向门口。乔玄硕锁好车后,立刻迈开大步走向她,并肩之际,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掌心。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白若熙心脏一震,低头看着路,眼神瞥向他的手掌,心瞬间融化了。这个男人今天一直在主动牵她的手,已经回到家里,那么一小段距离他都不想放过。白若熙含着浅笑,心里甜甜的,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到门口。输入了指纹,他推开大门。白若熙连忙走进去,按开了灯,抽出被牵住的手,转身到玄关的鞋柜上拿出一双男人的拖鞋,放到他面前。动作麻利快速,唯唯诺诺的模样。“三哥,你换鞋。”乔玄硕眸色一沉,伸手把她拉起来,语气严肃:“你不是我的保姆,更不是我的下属,不需要低三下四地招呼我。”白若熙疑惑地眨眨眼,呆了片刻,小声问:“这不是老婆该做的事情吗?”她是第一次做人家老婆呢,当然要做得全面比较好。乔玄硕换了拖鞋,弯腰给她拿来一对放在她面前。白若熙立刻换过鞋子。乔玄硕反手关上门,态度严肃,眼神变得炙热,低声呢喃:“老婆该做的事情你一样都没有做,做的都是保姆的事。”白若熙紧张地抿唇,神色变得焦虑,老婆该做的事情是什么?感觉很不称职,犯错似的,白若熙双手紧紧拧着衣角,低下了头,声音变得无力:“我哪里没有做好?”她正担心的时候,乔玄硕伸手勾住她的腰,轻轻搂入他怀抱,他的动作把白若熙吓得一惊,双手快速贴到他的胸膛上,想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错愕地仰头看着他。乔玄硕眼神变得灼热,像火一样会烫伤人。他眼眸垂下定格在胸膛前面,看着白若熙一双小手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温温的语气:“这里就做得不够好。”白若熙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来到了双手的位置,抿唇含笑,眼神闪着羞怯的光芒。夫妻之间的拥抱不能在中间放双手做保护吗?显然没有必要。纠结了一会,白若熙缓缓地把手往上,摸过他胸膛搭在他双肩上,羞答答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她脸蛋瞬间滚烫滚烫的,眼神也不知道该看哪里才能缓解羞涩感。乔玄硕磁性的嗓音呢喃一句:“以下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嗯?”他语刚落,如野兽般把她扑上墙壁,急促的动作显得粗暴,深深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