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从之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脸色阴沉地可怕。他明明把素焰的五感都封闭了,竟然还是被听去了声音。被拆穿的恼怒以及比不上一只宠物的妒火烧融了他的理智。他在人耳边冷冷开口道:“一个月前,它自己跑回来了。”
素焰果然被这句话吸引了,他挣扎的幅度更大了些,声音里染上了急迫:“啾啾……”
渡从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力度之大,让素焰痛得直接皱起了眉:“如果它没跑回来,你头上的耳朵又是哪来的?”
素焰的脸色当下就变了。
他磕磕绊绊地重复着渡从之的话,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耳朵……?”
渡从之冷哼道:“它不肯回治疗院,也没了用处。浑身上下只有那双耳朵还有些价值。”
他离素焰的耳尖更近了些,沉缓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么逼真的耳朵,只有从真的啾耳兽身上割下来才能做成这种模样吧。”
怀中的人抖得厉害,素焰的唇色惨白,眸中满是茫然。他从一半开始就再听不见渡从之的声音,有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崩溃了。
渡从之对他所做的事足够让素焰重新对性事生出浓重的惊恐和厌恶。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恋爱时的渡从之,素焰甚至觉得所有与性有关的事都带着鲜血与罪恶。他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光是刺眼的惨白,暖是灼烧的残痕。与性相伴的是萦绕于耳畔的不绝惨叫和淋漓鲜血,他苟且逃过一劫,却也在旁观者的角度承受着亲历者的伤痛。
那些被调教好的性奴隶,早早就被送了出去,当做筹码与工具。那些没有熬过调教的失败品,则被扔进阴森的黑暗里,几星秒就没了生息。而作为组织最出色的代表作,素焰却不得不一次一次地目睹着每一轮奴隶的调教与塑造,看着他们从鲜活变成麻木,从人沦为工具。
所以在第一次做.爱时,素焰抱怀的心态并不全是对渡从之的爱意,还有必须要完成任务的忍耐和坚持。之后十年里,所有的快感、愉悦、温暖,都是渡从之教会他的东西。
但是这些美好到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情绪,却都被装盛在一个纸质的托盘里。托盘漂浮在深不见底的海水之上,等到纸盘被戳破,谎言被辨别,滔天的冰冷海水,一瞬间就能把这些美丽的东西淹没。
所有的美好都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素焰曾经以为自己能触碰这些美好已是足够幸运,但当他真正被怒意中烧的渡从之如此对待时,内心充斥的痛苦和绝望却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微弱和稀薄。
啾啾……死了吗?
生出这句疑问时,素焰的心从内里开始,完完全全地塌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上面alpaga姑娘的留言很概括地表达了我的意思,素焰的背叛是实打实的,他从一开始就和渡从之站在了对立面,他是一个在任务过程中爱上了目标对象的间谍,素焰为渡从之做了很多,但他到底还是一个间谍。
渡先生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