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封淳运了轻功,一阵风一般地朝西面而去。站在风中镇敏回过神来,也转身急急往千仞山回赶。一路上镇敏脚速飞快,鞋底在山路上嶙峋山石间,整个都磨穿,露出一双嫩白的脚掌鲜血淋漓,可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
景色飞快地倒影而去,与此同时,记忆被什么当头敲了一棍,尘封拂去,一段一段往事好像从来就在深深静处,等着她发现,等着她开启。
有残影在脑中洪水一般涌来,一点一点拼凑,一点一点浮现……那个抱着她的温暖怀抱,在漫天的血色里,用一双厚而大的手,挡住她的眼睛,粗糙的指茧磨着她的眼睑……仿佛以为这样,她就看不到四处的断壁残垣,散落的人肢腥血。
“小师妹不用怕,师兄在呢。”
那双带着厚茧的手,一下一下大力地摸着她的后脑勺。透过那双手看天,只见天空一片的愁云惨淡,一点辉色也没有,高悬的太阳是血红的一轮……到处都是惨叫和杀声……可是,她是怎么会在大师兄怀抱里呢?她不是被藏进了一个小房间里吗?对了……师叔们一个一个地倒下,守着她所在小小瓦舍的老人是三师叔祖,比父亲还要高一辈,在她眼前被五指的血窟窿掏出一颗活蹦乱跳的心,就这么啪的一声捏碎了,血溅在她的脸上,还是温热的。她被人从后颈处拎起来,像拎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
“病猫堂的老衰头,你女儿在老子手里!”
镇北天的声音是那样冷酷,她从未听过,却如此清晰地闪烁在脑海。
“一个小女娃子罢了,死了老子还能再生一个,你倒试试看?!”
“孽徒!你干什么!”
“我要救师妹!”
我要救师妹……
我要救师妹……
“哟,女儿不在乎,开山的大徒弟总不能不在乎罢?”
“那小子的足在王帐的时候就被打伤了,老三,断他腿!”
“小师妹不用怕,师兄在呢。”少年的武开阳没有药气的脸上,有神的浓眉大眼,朝气蓬勃。满脸的血,却一点也掩不住属于那个年纪的狂傲自负。少年伸臂将她护在了怀里,那怀抱是那么温暖,身周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怎么就忘了呢?
她怎么就没记起来呢?
她为什么迷恋封淳?只因为她太怀念那个怀抱……因为那个怀抱,在她那样恐惧的时候,那样坚强地给她倚靠。
多少年了?
她把她的情错付了。
她把他的恩错报了。
定一定神,已经来到了镇北天白虎正堂门前。
“爹爹……”镇敏的声音有些发颤。
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