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抬眼,只见镇北天退了一步便扶住了门框,老人脸色白了一瞬,随后又恢复红润,嘿嘿一笑,语调苍凉:“内力倒是长进了不少,可内力深厚又有什么用?终究是个瘸子,我这一掌若不打你胸口,打你的足下,你接好的腿筋现在就已断了!爬在地上起不来,任人宰割!”
武开阳道:“若是师父以刚才那一击之力,徒儿看还断不了,药王谷的人看过了。”
镇北天冷哼一声:“药王谷给你的那些药就是饮鸩止渴!那药迟早有一天要把你吃死!”
武开阳顶了一句:“那也比给人打断了腿筋,在地上爬不起来任人宰割的好。”
“你呀……”镇北天白须白发都倒立起来,手指微颤指着武开阳:“你从来就不听我的话,以后你若有个什么,都是你咎由自取!”
武开阳顿了一顿,点了点头:“的确是徒儿咎由自取。”
镇北天粗暴地从案几上夹起一封信,扔给武开阳:“你自己看!”武开阳展开那信笺,读完后抬起眼:“这是什么意思?”
镇北天背着手在房中踱步,终于叹了一口气:“太子既然有信为证,白虎堂也不能违背了,淳儿不在,小孩子派不上用场,他们若要叩山门,你便上场罢……”
武开阳笑了一笑:“徒儿是说师父怎么急匆匆就把封师弟支走了,原来是为了应付太子。行,我接了。”
镇北天摆摆手:“去罢去罢,你支架子,搭台子,我就不出面了。”
武开阳点了点头,转身就出了白虎正堂。
日头照着眼睛辣着,呵,迎太子么?
那封信便是太子亲笔,说自己有几个不成器的侍卫,想来白虎堂叩山门。所谓叩山门,便是比试的意思,本没什么新奇,只是时间有点不太对。每任白虎堂主新上任时,大内都会派一名高手来“叩山”,师父镇北天当年,是南帝中宫千岁刖公公来叩的山门。
“南国白虎临,正殿坐千山。”世人都以为这句话讲的是白虎堂,武开阳却知道并不尽然。前半句讲的是白虎堂,后半句却说的是大内高手。而且讲的清清楚楚,正殿坐镇千仞山,意思是大内的高手打败了白虎堂堂主,从此白虎堂堂主听从朝廷的号令。而江南七门十八派,则在这之后前来“拜山”,白虎堂堂主便不出面了,直接派一名得意的弟子,要连赢十八场,今后这十八门派在朝廷有需要时,便要借给白虎堂方便。意思也很清楚,十八派掌门人连白虎堂弟子也打不过,自然要听从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