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你笑什麽?”
顾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让原本毫无血色的脸终於有了几分人气,“你说我笑什麽,哈哈哈,承善……许承善…你知道求了多少年麽?你知道我求过多少年?现在倒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许承善皱著眉,“你别他妈自作多情!”
顾瑞被仰面倒在床上,被许承善压著,眼里的笑意满溢,“是吗?是我自作多情麽?”
许承善抬手,“当然是了!”
“那你为什麽不干脆杀了我?既然阮江明都死了,相信你也该知道了,我根本没什麽利用价值,anti-militarist的人,不管我认不认识,他都不会来帮我的。”
许承善咬著牙,没由来的愤怒,“我不杀你当然是为了折磨你!你害了我一辈子,我现在讨点债回来还不行麽!”
顾瑞看著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的许承善,一瞬间恍如隔世。
顾瑞总算收敛了表情,慢慢恢复平时的神态,漠然道,“既然如此,就加快折磨的脚步吧,我快厌倦了。”
许承善居高临下看著身下的顾瑞,一把捏住顾瑞的下巴,“你说厌倦我就要随你麽?顾瑞,你的自我感觉未免太好了点。”说著便俯身,狠狠吻住了对方。
柔软却不太温暖的唇,以及毫无感情的一个吻。
顾瑞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成语来,了无生趣。
许承善总算走了。
性格恶劣如许承善,当然不会有什麽温柔善後,即便这是他们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结合。
顾瑞拖著酸痛的身体,扶著墙,慢慢走到了浴室。按下开关,温热的水汽渐渐弥漫了整个浴室。
怎麽会这样?
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出,顾瑞扶著洗手台的边缘,不住地干呕起来。
好烦,好无聊。
从许承善背叛他的时候,从阮江明突然出现的时候,一切都乱套了。
顾瑞,你要报仇吗?
顾瑞,你想要重新开始吗?
白痴,你都死了,还要怎麽重新开始啊。
明明觉得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明明既危险又病态,可是为什麽呢?
倒在怀里的时候,看到你渐渐失温的时候,会那麽绝望。
甚至比许承善的背叛更绝望。
是习惯了嘛?
习惯有这个人的存在。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啊。
顾瑞慢慢俯身,脱下`身上的浴袍,钻进温热的水里。
皮肤和肌肉的酸痛在一瞬得到了舒缓,可是没过多久,许承善在顾瑞身上留下的暴力痕迹立即显现了起来,温水带了的舒适只是暂时的,随之而来渐渐清晰的,只是疼痛而已。
顾瑞喂喂皱著眉,用羞耻的姿势清洗著自己。这样的自己,让顾瑞有些厌恶。
也许自己应该想办法逃走,也许过几天应该观察一下这屋子里的看守人数和排班表。
“好痛……”几年前被弄断的肋骨,刚才又被许承善压了那麽长时间,现在正是旧病复发,疼得人心烦。
如果是阮江明的话,自己就不会这麽可怜地在这里做这种事了吧。
想到这里,顾瑞忍不住苦笑起来。
什麽时候变得这样软弱,软弱到自己都觉得可怕。
清洗完毕,顾瑞又打开了花洒,雾气比刚才更重了一些,顾瑞仰面靠在浴缸上,闭上眼休息起来。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