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又算了。她怕花小姐听懂,更加要和自己作对。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花小姐的心情很是不赖,多吃了好多东西,对星期五的包容心大过以往的每一天,更没有故意干坏事来气她了。
第二天,遛狗时间到。她和花小姐下楼。很不幸,那只鹅又在。鹅住在隔壁楼,和她碰面的几率实在太高。她怂了,自言自语说:“倒霉,还是回去躲躲好了。”正想溜回楼上时,花小姐却“嗖”地一声,从她手里挣脱出去,飞奔到那只鹅面前,一抬爪子,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鹅的长脖子给按到地面上去了,然后,对着鹅龇牙咧嘴,形状甚是凶恶。看架势,大概是想咬断人家脖子。她站在楼梯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要命了,怎么向老阿婆解释呢?又哪里去买只一样的鹅赔人家?
谁知花小姐压着那只鹅,没去咬脖子,而是把嘴伸到人家屁股上,开始用嘴拔毛了。没两分钟,鹅屁股上的一圈长长短短的毛被它给拔了个干净,露出红通通的屁股来。它把人家屁股毛拔光,才抬起爪子,放了人家。鹅一路惨叫着奔回家去时那凄厉的叫声,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再接下来,鹅不爱出门了,也变温柔了,偶尔出来溜达时,经过她这栋楼,都要绕着走。而花小姐也在她被鹅欺负的第二天完完全全地原谅了她,不仅原谅她,还给她报了个仇。一人一狗,和好如初。
十月长假过后,回到公司上班时,吕课长找她谈话:“你旅游签证这个月就要过期了,正好日本大阪有个为期两天的研修,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去一趟日本,两天研修结束后,你留在日本玩上一个星期再回来。机票和研修两天的酒店费用由公司报销,你自己只要负担后面几天的住宿费用,怎么样?往年为了削减费用,这种研修我们一般不去报名参加的,但你要是有兴趣,我去万部长和施总那里给你争取下。”
她如果这时再拒绝吕课长的好意,未免就有矫揉造作之嫌了,于是就说:“好,谢谢课长。”
她签证早就下来了,到了时间,带上护照,说去就去。去之前,把猫和狗都送到林兰妃那里去了,她现在怕死了金秀拉。
尽管从小独立惯了,也没有任何语言障碍,上海到关西机场的飞行时间也仅需两小时,但到底是第一次踏出国门,第一次乘飞机,又是只身一人,紧张和心怯是必然的。
飞机抵达关西机场,办好出关手续,根据大阪津九发来的手顺书,买了去往目的地的jr车票。但在迷宫似的机场内转了两圈,都没找到jr检票口,于是向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伯问路,老伯极为耐心地指给她看,告诉她怎么走,但她这人天生没有方向感,听得云里雾里,恐怕出错,向老伯再三确认走法。老伯看她样子,怕她走错,亲自带路,把她领到了检票口,嘱咐她路上小心,等她检票进站后,才转身离去。
jr下去后又换了一辆巴士,找到位于淀川区的大阪津九,和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以及各个地方过来的研修人员开了个简短的碰头会,互相认识以后,由主办方招待去餐厅吃了一顿饭,然后和一群研修人员回酒店休息。为期两天的研修明天正式开始。
研修人员里面,有一个泰国过来的小哥,是泰国津九的财务人员。这小哥是典型的泰国人身材和长相,干瘦黑。但面目还算清秀,双眼皮比她的都宽。小哥也会说日语,只是发音有点奇怪,日语这种公认的发音柔和又优美的语言,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一群鸭子在吵架,呱呱呱,呱呱呱。
小哥人很热情,才见她第一面,就搭讪着找她说话,对她似乎很有好感。开会时坐在她身边,吃饭时也要和她挤在一起。可惜她总记不住这小哥名字,小哥的泰国名字有一长串,至少在五个字以上,异常拗口。于是小哥就请她称呼自己的英文名字:查理。
查理小哥还自说自话地给她也起了个英文名,may。回到酒店里,查理小哥一会儿就打个电话过来:“may,我房间在你隔壁,巧不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