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眼睛马上被他钱包夹层里一张泛旧的照片吸引住了。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四个边角变了色,微微的泛着年代久远的黄。照片上有两个人,身后的背景像是舞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坐在舞台正中的钢琴前,面向镜头大笑,很是开心的样子,是幼年的泽居晋。
开怀大笑的泽居晋的身旁,站着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来岁的女人,女人面庞白净,一头披肩长发,身穿一身白色裙装,胸前一串珍珠项链,为她平添几分温婉动人气质。在照片里,女人的一只手放在男孩的肩上,微笑着地凝视泽居晋的侧脸,凝视他的目光中,有着天底下母亲看向自己的孩子时才会流露出来的那种温柔。
五月对这张照片看看,又看看,怕人家觉得奇怪,装作找不到卡片的样子,只为了看一眼,再看一眼,看了三四五六眼,再也不好再拖延下去,把卡片递给人家,随即将钱包扣上。等卡刷好,接过来,放好,帮他再放进公文包里去,再抬起头来时,不禁对他温柔一笑。
第一眼瞥到照片时,没看清楚,还以为是他与女友的照片,心口没来由地狂跳了一下,却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与母亲的合照。这有点不合他的风格,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打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越来越看不清了。
泽居晋电话打好,看见她的笑脸,不禁挑眉,随口一问:“笑什么?”
五月又是一笑,轻轻摇头:“没什么。”
饭吃好,一行七八个人又熟门熟路地开到上次唱歌的ktv。泽居晋刚才被敬了一圈酒,喝得有点急了,一进门就坐到沙发上猛喝矿泉水。吕课长叫他上台唱,他摆手:“你们唱你们的,不用管我。”
吕课长等人马上开唱。岔了腔的,破了音的,破锣嗓子的,偏一个两个自我感觉良好,话筒都要靠抢才能到手。五月要了一杯生啤,坐在角落里慢慢的喝。本来还在庆幸自己大概不用上去唱了,谁知却被吕课长点了名:“小姑娘人呢?小姑娘也上来唱一首!”
其余人等纷纷起哄,五月不愿上去,一个劲的推脱。吕课长发令:“不爽气,小的们,去把五月拉上来!”
小杜小聂得令,跑过来,一人拽住她一边胳膊,把她给硬拉了过去。五月苦笑,她五音不全,比吕课长之流好不到哪里去。流行歌曲虽然大都能哼两句,但唱得完整的几乎没有。能唱完整、而且唱得好的,只有几首儿歌。小时候唱了几年的儿歌给七月听,这么多年过去,歌词都还记得,做家务时,不自觉地就会哼一哼。所有她会的儿歌中,数小龙人的主题曲最拿手,名字不是《我是一条小青龙》,就是《小龙人》的那首。
这首歌很老了,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火了很多年数了,小时候的七月却很喜欢听,因为姐姐五月给这首歌编了舞,跳起来活灵活现的,滑稽死了。唱到“头上有犄角”时,姐姐就摸脑袋,装出额上有角的样子,唱到“我身后有尾巴”时呢,姐姐就扭屁股,好像身后真拖着一条大尾巴似的。每次姐姐唱这首歌,都能把小七月逗得嘻嘻哈哈大笑。七月喜欢,所以五月记得也最牢,上小学时也在班会等各种活动上表演了好几年,在班级里评价很高。
五月有自知之明,不愿意上台献丑,手里攥着人家硬塞给她的话筒,站在屏幕前傻笑,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肖系长热情相邀:“你要是实在唱不来,就和我对唱《纤夫的爱》吧,这首歌总该会吧?”看她摇头,有点不大相信似的问,“你这首都不会?这都不会还能称之为中国人吗?”
五月赶忙说:“谢谢你了,我还是独唱好了。”
恐怕肖系长捉她对唱情歌,赶紧切歌,双手紧握话筒,在一群男人的怪笑中,小龙人的主题曲的曲调响起,她眼一闭,心一横,又在小杜小聂的起哄声中,唱起这首曲调很是欢快的儿歌来:
“我头上有犄角
我身后有尾巴
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