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唤起身迎接,李大娘笑道:“我们姨娘就是这么个人,成日里就晓得琢磨吃,心里头还是个小孩子家。”
香梨听了这话便是一阵乐,乐够了,方问道:“静好还有四春哪里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我进来也没人知道。”
李大娘道:“她两个陪着龙姑娘去听戏,我们姨娘嫌吵,回来躲清静来了。”
香梨坐下,将月唤手上的荷包拿过去,左看右看,噗嗤又是一乐:“针脚确实有些粗糙,不过放心,但凡是你送的,他都喜欢,这个我敢打包票。”
月唤面上红了红,急忙把荷包抢回来。香梨同李大娘笑道,“你们姨娘和五爷是不是商量好的?一个在这里躲清静,一个跑去小书房偷懒。”又道,“快去沏碗茶来喝,我忙到现在,又渴又累。”
月唤诧异道:“外头那么多男客,他怎么好意思躲起来,叫你一个人招呼客人?”
香梨一笑:“你还不知道他?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醉了酒,理所当然地往那里一躲。”抿一口茶水,“我自个儿忙得脚不沾地,还要挂念他那边要不要紧,会不会醉过了头,伤了身子,正想着要不要请大夫来给他瞧一瞧呢。”
李大娘诧异:“客人们都还在,老爷也时不时要找他有事的,他也敢喝醉成这样?”
香梨看看左右,悄声道:“他姑母看他不顺眼,故意整治他,连连灌他酒,拿他出气呢。唉,横竖是他们温家人,我们外姓人插不上嘴,由得他去。”一起把茶盏里的茶水喝光,笑道,“我只能躲这一会儿清净,外头一堆的事情,不能久坐,走了。”
香梨才走,月唤把荷包拢在袖筒里,眼睛望着门口,静静独坐,又发起了怔。李大娘知她心思,笑道:“若是不放心他,去看便是了,横竖无事,你坐得久了,反倒要胡思乱想。”
月唤笑嗔道:“你说话总是这样毫无遮拦,叫人难堪,很有趣么。”说着话,还是缓缓起身,进屋理了理鬓发,把荷包拿出来又瞧了一瞧,方才慢慢出了屋子往外走。李大娘锁了门,追上她,与她一前一后往小书房走去。
小书房在花园东南角,是温家两兄弟早年读书的所在,凤楼自长大后却甚少踏足,这书房也就形同虚设了。因这书房地处幽静,平时少有人至,月唤也是头一回过来。
两人避开花园当中的戏台子,专拣偏僻小路走。李大娘一路走,一路嘀咕:“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都偷跑去听戏去了。”
不过片刻工夫,就已到了书房缩在的小院落门口,小厮水生正百无聊赖地靠在院墙上看着天。李大娘道:“五爷果然在这里,真是会选地方,这里偏僻,老爷断不会想到他在这里躲懒。”又有些好笑道,“还派了个探子在门口通风报信,生恐老爷过来捉人,咱们且过去吓一吓他。”
月唤闻言,玩心大起,领着两大娘两个蹑手蹑脚走过去,及至到了水生面前,果真把他吓得面无人色,慌慌张张问:“姨娘怎么来了?姨娘却是如何知道五爷在这里的?”
月唤笑吟吟地看着他:“你慌张做什么,我又不会捉了你们五爷去抽鞭子。”
水生陪笑道:“是五爷吩咐的,不论是谁,一律要拦在外头,姨娘请回。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