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将军,大......大事.....不好了!”
屋内一众将领听罢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这种关口上,谁也没指望能有什么好消息,张成宏黑下脸喝斥道:“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速速报来!”
斥候深吸了口气平静下心情道:“禀将军,幽泉魔域大军自阜阳城倾巢而出,已于河林城北四十里处扎营,想必明日便会攻城!”
“嘶~”
屋内传来一阵倒吸凉的声音,幽泉军数日内连下一关两城,其战力令人胆寒,更教人恐惧的是,早些时候斥候来报说,玄黄关与宜阳城只余一片青天焦土,再无一个活着的云焰国人,如此残忍嗜杀的敌人,谁碰上都犯怵啊!若不是素有常胜之称的上官宏烈到来,众人当中怕有不少会学那张怀江,直接弃城逃命去了,此番听闻敌方正欲攻打河林城,没有当场大小便失禁已经算是心理素质过硬了。
“敌军共出去了多少兵马?”
发问的是上官宏烈,也是屋内唯一还算镇定的人。
那斥候不识得上官宏烈,但见众将皆拱卫在他周围,再加上他那独一无二的金龙战甲,不用想也猜得出他的身份,忙答道:“禀王爷,幽泉军此番共出动约二十五万人,分两批,先头部队约十万,步兵七万,弓箭兵两万,辎重兵万余人,携有重型攻城器械,包括破城锤、冲车、投石机等等,后续部队约十五万,包括十万步兵,五万骑兵,三万弓箭兵及两万辎重兵和其他兵种。”
众将领脸上神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上官宏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这名斥候的回答足够详尽,很令他满意,沉吟片刻,又问道:“可知敌方指挥官为何人,作战风格怎样,有何特点?”
斥候脸泛难色,羞愧道:“回王爷,属下......属下不知。”
上官宏烈面色一寒,刚刚还觉得这斥候不错,怎么竟连如此简单而又重要的情报都刺探不来?
但转念一想,却发现是自己错怪了他,幽泉魔域数百年未与云焰帝国有过丝毫交流,那个传说中的古老禁制囚禁了魔域的野心,同时也封锁了魔域的一切情报,如今虽然禁制已破除,但毕竟只交战只有数日,所得情报少得可怜。
平缓了下心情,上官宏烈对那斥候道:“嗯,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下吧。”
斥候方才见上官宏烈变脸,吓得脸都白了,谁不知道上官宏烈治军之严乃全云焰帝国之最?正琢磨该如何求情保得自己小命,却突然听到上官宏烈叫自己下去休息,一时竟愣在了那里。
众将也都悬着胆子,见上官宏烈突然缓和下来,意外的同时也都松了一口气,其实连上官宏烈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与失忆后的凤于飞接触了些时日之后,他的脾气秉性已改变不少,只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加上前些天凤于飞有意要原谅他,使得他心情一片大好,对人也不由宽宏起来。
见那斥候还愣在那里,张成宏生怕上官宏烈改变主意,忙斥道:“王爷叫你下去你没听见?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王爷的眼!”
斥候这才反应过来,正欲行礼告退,却又听上官宏烈道:“等等,你先别走!”
斥候腿一软噗通一声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众将也纷纷在心中哀叹。
上官宏烈转向张成宏道:“他近日来一直负责刺探敌情么?”
张成宏忙答道:“是是!程伍长数日来一直活动在敌占区,几次送来重要情报,是有功劳的啊.......”
张成宏本意是想向上官宏烈说明此斥候立下功劳,看能不能令其念在其有功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上官宏烈却没这么理解,听罢便道:“嗯,本王看出来了,都累得站不住了还坚持送报军情,既然有功,那就该赏,张将军,我看,就先升他做个什长吧,日后若再建功,另行封赏。”
“呃......”
张成宏思维有些跟不上了,上官宏烈见他不说话,皱眉道:“张将军有何不满么?”
“啊!不敢不敢,程远志,还不快谢王爷提携之恩!”
上官宏烈挥手打断:“这些虚礼就免了,那个程......反正就是你,我下一步的部署需要你掌握的情报做支持,你过来与我等一同商议。”
“啊?”
被唤作程远志的斥候再一次愣住了,战争期间,若被扣上个办事不利,贻误军情的帽子,足够自己死好几次了,却没想到非但没死,反倒还升官了,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什长,更重要的是,王爷居然叫自己一同商议军情,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张成宏恨铁不成钢地上去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道:“你这蠢才,王爷你叫你过去你没听见怎得?”
程远志这才站起身来,垂着头走到标着地形的沙盘旁边,一脸惴惴地站定身形。
上官宏烈道:就你,将这几日来的战况及幽泉军的动向细细道来,不要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提到战况,程远志脸上也带上了说不出的凝重:“禀王爷,幽泉军于十日前突然出现在玄黄关外,共计三十万人,玄黄关有三万守军,虽然人数较少,但地势险要,照理说坚守上数日应该不成问题,却没想到幽泉军只消半日便攻下了玄黄关,守将李德亮,副将也是李德亮的胞弟李德胜双双战死,次日,先锋部队十万人进军宜阳城,一路烧杀抢掠,两日后兵临城下,只一日便攻克,五万守军阵亡三万余,其余被俘,皆被坑杀,随后幽泉军便开始屠城,男女老幼无一幸免,尸积如山,血流飘橹,只休整一日,便又攻向阜阳城,阜阳守将张怀江畏战逃走,副将路军一率众抗击,无奈主将逃走,士气低落,没多久便溃败下来,阜阳城失陷,可意外的是,此番攻下城来,非但没有杀害战俘,对百姓亦是秋毫无犯,休整三日之后,先锋部队便又向我河林城逼近......”
上官宏烈越听脸色越是凝重,如果说敌方主帅是个残忍嗜杀之辈,再能打也只能算个莽夫,但从对方占领阜阳城后的所做所为看来,显然并非如此,看来,这一仗,不会太轻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