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都静下来了。
陆小七抿咬着唇,眼睛渐渐红了,“宁择远,你混蛋。”
男人垂眸,没去迎她的视线,将手上的文件夹随手扔弃在桌上,“去睡觉。”
弃之敝履般轻漫的态度,让陆小七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她不见得多喜欢律师这个行业,但却是她这几年一直努力奋斗的目标。
而现在。
宁择远将她的心血随意的扔在桌上。
陆小七嘴唇苍白,抬手将那份文件拿起,当着宁择远的面重重的扔在了垃圾桶里,“谁稀罕,不当就不当。”
她不再看他,直接踢开身后的办公椅,快步出了办公室。
走到门口时,陆小七仰了仰头,抬手在脸上飞快的抹过。
宁择远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哭泣声。
他面沉如水的看着被扔在垃圾桶里的文件夹,没有捡,也不打算捡。沉默了半晌,转身出了书房。
房间里。
陆小七不在。
被子还是他刚才出去时的样子,一半凌乱的卷起。
宁择远深蹙着眉,转身去了隔壁的客房,手握着门把往下一压。
没动。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宁择远敲门,声音冷漠凌厉:“陆小七,开门。”
没有反应。
但他知道,她肯定在里面。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自己开,或者我去楼下拿钥匙开。”
“……”
“我数到三,一,二……”
紧闭的房间门猛的被拉开,陆小七站在门后,一只手搭着门把。
她还穿着上班的工装,大概是睡下了,衬衫和西裤都皱巴巴的。
陆小七脸上的神情冷冷淡淡的,情绪却很暴躁,“我已经说了,我不考律师了,你到底有完没完?是不是要我从长空离职你才相信?如果是,那我辞职,你要让人事部开除我也可以。”
“回房间去睡。”
宁择远的声音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冷漠,甚至还带了些轻哄的意味。
陆小七冷淡的道,“我就在这里睡。”
宁择远没回应,只是看着她。
陆小七等了几秒,见他没有说话的打算,抬手就要关门。
‘砰’。
门关到一半,男人抬手撑住了门板,表情冷到了极点:“回房间去睡。”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心里烦躁,想抽烟。
“我做什么职业你要管,在哪里睡觉你也要管,宁择远,你是不是闲的蛋疼,非要折腾出点什么事才肯罢休?”
宁择远没有理会她的埋怨和抗拒,“我再说一遍,回房间去睡。”
“我也在说一遍,我……”
面前的男人突然矮身蹲下来,陆小七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瞪大眼睛,松开门把想往后退。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突然感觉到身子一轻,人已经被宁择远给抱着双腿抱起来了。
“看来你是不想睡了,不是怀疑我蛋疼吗?正好向你证明一下我的蛋疼不疼。”
他将人往上一送,直接给扛在了肩上。
“……”
陆小七的肚子抵在他的肩膀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她倒挂在他身上,头顶充血,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
眼前一片眩晕。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眩晕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严重了。
陆小七忍住想吐的感觉:“你放我下来。”
宁择远扛着她回了主卧,随着他的走动,陆小七被颠得更难受了,双腿绷紧,手指在他的腿上抓挠:“放我下来。”
“你现在还是省着点力气,等一下有让你抓的时候。”
就在陆小七觉得自己要撑不住吐出来的时候,视线天旋地转,人被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在了床上。
身下是柔软的被褥和床垫,不疼,就是有点晕。
宁择远俯身下来,双膝跪在陆小七的身体两侧,收紧,压着她不停挣扎的腿。
陆小七不肯,挣扎的越发厉害了。
男人怕伤着她,把身上的睡袍脱下来,拧成绳将她的双手手腕绑着,举高了压在头顶,“喝酒吗?”
他问陆小七。
陆小七瞪他,眸子里都是红色的恼意。
宁择远自顾的道:“喝一点,你会舒服一点。”
“你滚,我不喝。”
宁择远够着身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52度的白酒。
瓶子小而精致,不像是商铺里买的一斤装的那种,倒像是赠品。
但白酒性烈,酒精浓度高,后劲足。
陆小七怀疑这是他一早就策划好了的,吵架只是故意找刺,就为了达成他变态的目的。
宁择远拧开瓶盖,自己喝了一口。
这一口,瓶子里的酒直接少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