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到底是在客栈住下了。
到了半夜,四周都静下来,阿婉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沈璧,起身从包袱里将事先写好的一封信放到床边,随后背着包袱轻轻出了门。
客栈正门已经关了,她溜进后院里,那里有马厩,不远处有个侧门,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手还未碰上去,就听身后起了脚步声。
她屏气回头,借着院里微弱的灯火看清来人模样,“肖侍卫。”
肖参没说话,上前替她开了门,两人一道出去后,他又进去将马车拉了出来,“夫人,你是要去找大人对吗?”
阿婉低眸,随后点着头。
“小的同您一块去,天南海北也要把大人找回来。”说到这里,他声音有些哽咽。
马车在三更天里跑了起来,吱呀吱呀地阵阵响着。
一路上,肖参同她说了许多话,他的命是许砚行给的,他十岁时被人贩子毒打,差点没命了,是许砚行拿钱将他买了下来,还请人教他习武,把他带在身边。
阿婉安静听着,嘴角的笑有些苦涩,这就是她的男人,别人说他冷漠,可是他却是良善之人,他会几次救与他无关的人,别人又说他野心勃勃,可他虽然身处高位,却不会独掌大权,处处为皇上着想,为大邺朝着想。
肖参说完,又问她,“夫人,我们往哪个方向去?”
阿婉低头,将那枚白玉狐狸放入手绢中,随后裹住,声音低而坚定,“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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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次日醒来,一眼便看到床上的信,她看着阿婉昨夜里置放包袱的位置,这会果真空荡荡,于是忙拆了信,很简单一句话――
你同魏公子回邺都,我去找他。
她一看整个人立刻清醒了,下了床慌忙穿好衣服鞋子,推开门就要去找魏成缙,不想直接一头撞进他怀里。
魏成缙扶住她,脸上神色淡淡,“急什么?”
“我……我小――”
“我知道。”他进屋拎起她的包袱,随后拉着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你知道――你知道怎么不拦着?”沈璧已经急得哭了,本来许砚行出了事,这会阿婉又不见了,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狠命甩着魏成缙的手,抽泣着,第一次不想同他一起,“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我要去找我小舅母”
魏成缙眉眼皱了皱,也不与她多说什么,只冷着脸直接弯身将沈璧拦腰扛在肩上,走出去后往马上一扔,接着自己跳上去双手紧紧困在她周围,任她哭喊,直接双腿夹着马肚,骑着马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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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行失踪了,早朝时,太后娘娘发了一通火,一方面她虽然想把朝中大权从他手上拿下来,但是另一方面叛乱还没有平息,她还得依仗着,宁王那边已经有意退兵,朝廷大军哪里能够撑得住?
不管怎么斗,她绝对不能允许卫太妃的儿子夺了这皇位。
于是当即下旨,派人尽快将许砚行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杜东亭给她垂着腿,笑道,“娘娘,在臣看来,这太傅大人可比叛贼危险得多。”
太后哼了哼,他不知道,比起许砚行,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