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大,一手握着,便将她右手全裹在了手心里。
阿婉被他这么一握,心猛地一颤,掌心肌肤这般细细贴着,温暖干燥,她竟没有挣扎,不争气地觉得舒服。
“在想什么?”许砚行拇指在她手背上蹭了蹭,随后放了手。
车夫已经在赶马了,定阳侯府距这也有一条长街的路程,阿婉想了想,开口道,“许大人,我去侯府做什么?”
“见见人,熟悉熟悉。”他漫不经心地回她。
阿婉不解,却也没继续问,只说,“那我一会就当作是您的侍女跟在您身后,”
许砚行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嗓子低沉,“我出门从不带侍女,一会到了那里,你跟在我身边就行。”
阿婉点头,当下无话,她又不自觉攥紧了手,虽然低着眸子,却总觉得许砚行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心上五味杂陈。
好在没多久便到了定阳侯府。
许砚行如今是辅政大臣,侯府上下都紧巴巴的人,每年来侯府的次数不多,但凡来,全府上下都在门口候着。
定阳侯爷身后一妻四妾一字排开,几个公子和姑娘在另一侧站着,再往后便是一府的下人了。
许砚行红色的袍角才露了面,便听定阳侯高声道,“下官见过太傅大人。”
抬头却见他下了马车又朝里边探出手,“下来吧。”随后牵了一位红衣姑娘下了来。
这姑娘甚是眼生,定阳侯朝后看了许氏一眼,许氏这会脸色更差,原本今日打算着给许砚行的亲事定下来,这下倒好,他还直接将人带过来了。
许砚行淡淡与他们寒暄几句,一行人便都进了府中。
阿婉倒是听他的话,一路紧紧跟着他,只是她也不好受,自从下了马车便觉侯府那些夫人公子小姐个个往她身上瞧,恨不得瞧出个洞来。
“弟弟,昨晚侯爷还同姐姐说想与你探讨一下朝事,今日时机正好,带上那几个混小子,你们几个爷们去书房里说说事。”许氏一面说完一面在定阳侯腰侧掐了一把。
定阳侯瞬间会意,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你们几个趁今日同你舅舅好好学学。”
许砚行皱眉,许氏那点小心眼他是看得明白,但也不好当了这么多人面拂了自家亲姐的脸面,他侧目看了看阿婉,这人坐在那椅上,面前摆着下人们呈上来的精致点心,正没心没肺地吃着,于是凑过身,低声道,“我去一趟,你就在这呆着,别乱走。”
阿婉手一顿,其实她心里慌着,但是又不想表现得那般明显,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无用,于是点着头。
许砚行一走,一群女人的目光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了。
“瞧瞧我那弟弟,既然带你来了,也不给我这个姐姐好好介绍一下,这第二次见了,还不晓得姑娘如何称呼。”许氏在许砚行方才的位置上坐下,突然同她说起了话来。
阿婉拿帕子在嘴边碰了碰,随后轻声道,“夫人叫我阿婉便可。”
“不知道阿婉姑娘家父何许人?能得我们太傅大人看重,想必家中也不太差。”四姨娘喝了口茶,到底没忍住那点好奇心。
阿婉晓得她们这是在探自己的底细,虽然许砚行没细说自己同他的关系,但显然她们已经自动将自己视为许砚行的女人,一面忌着许砚行的权威,与她说话,语气还算客客气气,一面却又瞧不上她,语调总有些阴阳怪气,这么聊下去,到了后边她还真怕自己没法应付,良久,她低下头,不说话。
四姨娘见她半天不回话,脸色不好看了,心里想着指不定哪个馆子里的戏子,仗着许砚行还敢给她脸色看了。
其他几个姨娘见状,小声笑着。